两人沉默许久,突然夭正前方照射到他身上的光亮被挡住,夭有些不悦,抬头冷眼看着浮于水面上的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罔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对,是和我有关。”
面对夭果断的承认,厐先是一愣,心里还是不相信。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骗我……”
夭打断厐的话,冷笑着说:“和我没关你不信,和我有关你还不信?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厐沉默一会,又问:“你屋子里的人偶是怎么来的?”
夭微微一怔,厐不提他都快把那个禾木人偶给忘了,“当然是我做的。”
“人傀制造术是秘术,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呵!这种东西,还需要学吗?”
“给我说实话!”
“呵呵!”夭冷笑,瞥了一眼厐生气的脸,“我在秘境里找到的。”
“还敢骗我!”
“我没骗你,罔也是我带到秘境的,你不信可以去秘境找他,看他是不是在那里。”
“你撒谎都不经过脑子吗?”厐冷嗤。
“呵呵!不相信吗?不相信的话你就杀了我啊!”夭故意激厐。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夭有些阴阳怪气,“有什么是你厐不敢的?”
“那你就给我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夭怒吼着,“你不相信怪我吗?”
“秘境被封印着,进不去出不来,你又是如何进去的?”
“谁说进不去?我就可以啊!”夭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拿自己命在赌的想法,“进不去的人都蠢,说进不去,你们就相信吗?”
厐突然伸手捏住夭的下巴,瞪着夭,恶狠狠地说:“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夭倔强地与厐对视着,眼里对厐的嘲讽刺激到了厐,厐手中化出鞭子,“啪”的一声抽打在夭的身上。见夭不为所动,又连续着抽打了几鞭,直到夭被他抽打的口吐鲜血,他才停止动作。
夭“呸”的一声将自己口中的鲜血吐到厐的身上,而后疯了一样刺激着厐,“哈哈哈哈!你打死我啊!你有种就打死我!打死我永远也别想再见到罔。”
被吐了一口血,这对厐来说是羞辱,他怒不可遏,脸上的神情几近扭曲,攥住鞭子的手青筋暴起,全身上下都在昭示着厐的愤怒。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下一秒,夭只觉得本来没过他大腿的冷水开始上涨,只片刻就已经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口。或许是这冰冷的水麻痹了他的神经,即便伤口浸泡在这黑色的水中也不觉疼痛。
他已经不知道喝过多少这黑色的液体,闻着无味,但是喝到嘴里却是一股腥臭,喝进肚子里,更是会恶心到恨不得将自己的胃给吐出来。
本来以为厐会把他浸到这冷水里,冻到他失去知觉,再让他喝进去。
可是水没过他的肩膀便停了下来,而后手腕处的铁链向上收缩,将他吊离了水面。
随即凌厉的鞭风朝着他被悬在半空的身体抽打过来,“啪啪啪”的鞭声在牢中回响,而在这过程中,夭一直死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抽打十几下之后,厐似乎是解了气,停了下来。
夭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块不沾血的地方,一道道鞭痕让夭的皮肉外翻,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厐冷呵,“这次给你加了点东西,如果挺不过去就对我说实话。”
夭还未来得及思考厐的话,他手腕上的铁链一松,身体便坠入水中。
脚最先入水传来的是温暖,但是当他血淋淋的身体整个浸入之后,一瞬间所有的痛觉全部传到夭的大脑。只叫了一声,挣扎了一下,夭便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疼痛所吞没,直接痛到失去所有意识,全身麻木至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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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给他讲圣帝廿和圣母芸一起开创傀儡异世的故事。
可是故事还没有讲完,母亲就突然消失了,他四处呼喊着寻找母亲,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突然他又被一双大手抱起来,他抬头看过去,是一个没有脸的男人,即便没有脸,夭却在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慈爱,男人安慰他说,“不疼了不疼了,父亲抱抱就不疼了。”
他正想要抱住父亲跟父亲撒娇,却见到父亲嘴角流出鲜血,随后倒在地上。他大声哭喊着父亲,可是父亲却化为一缕轻烟消失了。
父亲消失之后,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只大手,语气十分温柔地对他说:“夭,别怕,把手给我,我来保护你。”
他看着眼前的大手,愣了片刻才想起看看这手的主人,只是他抬头,除了一团白雾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好像只有这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