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厐叹息一声,他也受不了夭这样跟他说话,虽然他也讨厌夭,但是这样的夭,总是能激发他的保护欲。有时候厐也在想,他的这个弟弟这么无能,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倒不如将他留下,哪怕做个摆设也行。
“行了,别哭了,先带你去处理伤口,就脸还可以入眼,可别了留疤。”
夭心里暗笑,十分乖巧地点点头,在厐的搀扶下起身,跟着厐去了他的殿里。
厐的第一个妻子是个性格爆烈的女傀儡师,而第二妻子则是一个心善贤良的女傀儡师。夭的小大嫂小心处理着夭脸上的伤口,而他的大嫂则在一旁一直叨叨着夭,骂他没用,丢尽了圣族的脸。
夭对这种谩骂声早就习惯了,只是他的小大嫂一直和大嫂不对头,最后忍受不了,让厐将大老婆给拉走了。
“小大嫂,谢谢你。”夭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药贴,对他的小大嫂道谢。
“哎!不用谢我,我也是看你可怜。”说着,他的小大嫂就去解夭的腰带,被夭制止住。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你自己不方便处理,还是我来吧。”
夭知道他的小大嫂很善良,待他也一直不错,但是要让自己的大嫂给自己脱掉上衣处理胸前的伤口,总觉得太失礼。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夭死死拽着自己的腰带,不让他的小大嫂碰。
“夭,让你大嫂帮你处理,你自己笨手笨脚的。”将大老婆送走的厐又回到殿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劝到夭。
夭扭扭捏捏,但是夭知道厐不喜欢有人忤逆他,即便不愿意,夭还是自己乖乖地脱了上衣,露出胸前那一道狰狞的鞭痕。那道鞭痕,在夭光洁白皙皮肤的对比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小大嫂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疼啊!隔着衣服都伤成这样,怪不得夭忍不住一直哭。
“可能会很疼,多忍耐一会,就不疼了。”小大嫂一边安慰着夭,一边用纱布给夭擦干净鞭痕周围的血迹。
看着夭疼得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厐也有些心疼,沉默片刻对夭说:“你先在我这里住下,等伤好了再回去,但你一定要记住,不可再随处乱跑,否则再惹怒父帝,可不是抽两鞭这么简单了。”
夭假装害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偷偷看了一眼厐,然后轻轻点头。
“哎呀!你看你,都把夭吓到了。”小大嫂看着夭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斥责厐,“夭哪有那个胆子敢去惹罔啊,说不定是罔自己心野,又胡乱跑去了哪里。”
厐沉默不语地盯着垂着头颅的夭,直觉告诉他,罔的失踪肯定和夭有关。他知道罔对夭生的那种龌龊心思,也知道最近两年罔一直有事没事就骚扰夭,还明里暗里护着夭。
厐站在原地内心斟酌了半天,最后开口对夭说:“处理完伤口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厐就转身离开,夭抿唇看着厐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他知道厐聪明狡猾心机重,之前在殿里的那番说辞,厐肯定不信。
处理完伤口,夭换了一身厐的衣服,只是这红色的华服,有些肥而大,让夭穿着很不舒服。
等夭换好了衣服走出去,在门口等着的小大嫂看了一眼夭,说:“衣服太大了你先凑合着,等一会我派人去你屋里取你的衣服。”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取就行。”
“这些跑腿的活交给仆人去做就行,哪里用得着你自己去。”
“没事的,我习惯了自己,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衣服放在哪里。”
见夭这么说,小大嫂也不再好说什么,只叮嘱一句“注意伤口”之后就离开了。
按照厐的话,夭去了厐的房间,正想敲门便听到厐在里面说“直接进来”。推开房门,只见厐在榻椅上正襟危坐。
厐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夭,有些滑稽,夭和他的身高差不多,只是他比夭要壮太多,因此衣服也要肥实很多。
“圣兄。”
“太大了,等下换了。”
“……”其实夭也不愿意穿的,怪别扭的,“我知道了。”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跟我你就实话实说,罔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厐开门见山。
“圣兄还是不相信我吗?”夭委屈巴巴,“我真的不知道罔哥去了哪里。”
“呵!”厐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夭的面前,盯着他脸上的药贴看了片刻,冷冷开口,“是不是另一半脸也不想要了?”
夭吓得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另一半脸,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摇了摇头。
“既然想要就跟我说实话,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