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啊!
男人怎么能对男人心动呢!
说罢,宁礽又看看何予帘和何秋行,期望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未果。
宁礽哭丧着脸道:“怎么回事啊!”
九尾狐的摆了下尾巴,似乎在说:很遗憾,你以这种方式知道了,我是只狐狸还是公的。
何秋行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又在宁礽发疯之前赶紧压下去——可惜宁礽还是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欺骗,好像心里那朵真爱之花还没萌芽就被扼杀了:“你知道!你全都知道!”
宁礽吼完就跳过来打何秋行。
一旁的何予帘笑得合不拢嘴,在油光水滑的狐狸毛上摸了一把,又伏下身戳戳少年脸蛋,问道:“你家在哪里?你爹爹娘亲呢?”
何予帘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未定神再看仔细,只见少年无声无息地流下泪水,睁着水灵的眼睛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像是决了堤,越哭越凶。
何予帘笑不出来了:……先说好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
何予帘实际上不擅长应付小孩。
不管是亲弟弟何言过还是捡回来的宁礽,他俩最后都是堂宛何秋行等人看大的,就连团儿姐也都是堂堂尘霜君商决明带大的。
她就像个甩手掌柜一样什么也不操心,只用负责给小孩儿们抱哭逗哭就好了。
撷华君和少年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许久,直到宁礽与何秋行打完了这诡异的一幕也没停下。
宁礽凑过去,道:“小哑巴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哑巴哭的更凶了。
宁礽:……我错了,真的。
还好堂宛及时赶到救场,何予帘讪讪让开,宁礽忙不迭地躲何秋行那。
不知堂宛跟小哑巴说了什么,小哑巴立马不哭了,还笑了一下,特别甜。
堂宛二指并拢带着流水一样的金光在少年额前一点。
正常来讲,这一点过后金光就会散开去寻找他的血亲,谁知那金光在空中迷茫的盘旋几圈后,就像被什么东西打散了一样,消失不见。
“他父母……许是不在了。”
“家呢?”
堂宛摇摇头。
何予帘叹了口气,道:“带回豆砚山吧。”
尚义犹犹豫豫:“那个,师父,豆砚山……现在没有空房了。”
“……那么大的豆砚山!”何予帘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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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人似乎有项奇异的癖好,就是往家里捡东西。
这个东西不局限于物件,更多的是活物,会动的,人啊小动物啊,什么的。
比如上一任掌门离沧君何杳,捡回来介白介迟,何秋行捡回来九尾狐和宁礽,这一任掌门撷华君何予帘捡回来的东西更多,豆砚山都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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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自我反省的何予帘沉默不语:……有没有哪个好心人挺身而出,别让你掌门师父这么尴尬。
住处是很私密且占有性极强的领域,一时间没人吭气。
何予帘威胁道:“三、二……”
似乎这三个数说完还没人站出来就要上演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惨剧。
最后宁礽想了想,道:“不如让他先住在我的’斗室’,等建好新的了,再搬过去。”
“善。”撷华君欣慰地拍拍宁礽后脑勺。
有台阶下的何予帘很高兴。
这个捡回来的便宜徒弟虽然淘气但总是很烫贴。
不像别的徒弟——此处特别点名大徒弟二徒弟,恨不得把她气死直接传她衣钵;又或者两个弟弟,等着姐终弟及。
只有何秋行注意到问题所在:“就一张床,你住哪。”
何予帘想也没想很自然道:“跟小时候一样,还跟你住呗。自从一年前你搬到侧锋的‘步雪来’,又闭关这么久,阿行许久都没和幺儿亲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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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行的宅院,步雪来,离堂宛的宅院或者说离堂宛的小厨房很近,就在对面。
宁礽顿时觉得他“天天有梅酱糕吃”的愿望要实现了,不假思索道:“好耶好耶!”
尚义故意道:“小五,你不来跟哥哥们住哥哥很伤心。”
宁礽像是听不出其中的打趣儿玄机,天真地看向尚义,还煞有介事地认真想了想,“这不合适吧,我跟你住,那大师兄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个仁柔一个刚毅,虽都是男子,可站在一起却莫名般配罢了。
突然被点名的堂宛忽然有些慌乱:“阿礽……”
宁礽这是太像一个作弄人的小鬼了,只听他哈哈大笑:“有天晚上我看到二师兄翻大师兄窗户,还被大师兄暴打一顿灰溜溜地跑走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世报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