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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礽搂着何秋行劲瘦腰身直何秋行怀里钻。
两人的衣袍都已被雪浸湿,宁礽一边被雪冻得直打哆嗦,一边又燥热不安。
“宁礽?”
宁礽好像听到有人叫他,恍恍惚惚地仰起脸,双目朦朦,眼角噙着泪,像是在渴求什么。
何秋行的喉结剧烈地上下跳动了一下,他闭上眼,运一口气,再睁眼时二人已在适才换衣装的院子里!
何秋行一把将宁礽上托扛起,两三步走向厢房,响指一打屋内地龙烧起,两人衣袍都变得温暖干燥。
宁礽小声哼咛着,埋在何秋行肩头,有些贪婪嗅着他衣领上淡淡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好闻呢?
宁礽现在头脑混沌,灵墟空空,灵力迅速流逝,何秋行充沛的灵墟与灵力就像是甜蜜温柔的陷阱,在无声诱导着:“过来呀。”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起注意力,不知道自己在谁的肩头趴着,但宁礽就莫名肯定,托抱着他的人,永远也不会伤害他。
“啊!”
宁礽陷进一片柔软,像是被放在了床上。见那人要走,宁礽慌乱地揪住那人头发,嘤咛道:“别……别走……”
这一揪可是力度其大毫不手软,大概是将那人的头发扯散,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就要砸在脸上。
何秋行倒抽一口冷气,眼疾手快地接住被宁礽扯掉的发冠,随手扔在一边。
“嘘——我不走,宁礽,我不走。”
在头发散开的瞬间,衣领上好闻的香味浓烈地四散开来。
宁礽觉得自己体内有一汪蠢蠢欲动的热水在来回撞着他脆弱的意识,灵墟中也有什么东西一松,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不断抓挠着他的神经。
宁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痛苦难忍,崩溃地叫出声。
“嘘——没事的……”
见宁礽要用头去撞床板,何秋行松开宁礽的手脚,连忙去固定他的头,谁知宁礽一失去钳制,手脚立刻盘上何秋行,他呜咽道:“你……你摸摸我……”
“别动!”
“我难受……”
何秋行现在的心神也极度不稳,他一边要压制越来越躁动不安的血煞,一边要安抚中了紫冥春和粉的宁礽。
宁礽抬手,揪住何秋行的衣领,生生把何秋行拉低下来,又抬起上半身攀上,空间变得逼仄起来。
他迷醉地盯着何秋行的嘴唇,嗫嚅道:“亲……亲!”
宁礽的眼梢又湿又长,瞳仁中似有桃花雪无风自舞。
何秋行额头上有根青筋不住跳动,无数黑色咒文瞬间攀爬上瘦削明晰的下颌线,瞳色一旋,在某瞬竟微微发红,他愣怔,声音低哑:“你说什么?”
“亲……”
何秋行忽然觉得吸了紫冥春和粉的人实际上是自己,他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宁礽也……
他嘴唇微启,试探道:“我是谁?”
“啊?”
“宁礽,我是谁。”
有那么一瞬间,闭关一年所带来的压抑痛苦被一笔勾销。何秋行忽然明白那个另他不安的、牵挂的、惦念的、动情的,始终是宁礽本人,而不是带着宿命感的羁绊。
不是血煞和雪山圣女血脉的相互吸引,不是陪伴长大的占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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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冥想出的幻境中,长久打坐在古桃树下的何秋行倏地睁开双眼,发丝勾画出清风的形状。
三千桃花瓣泼泼洒洒,白月破雾乍破天光,错落山河间出现一脚步轻快的身影,浮光回荡下,何秋行看不清来人。
恰似长沟流月去无声。桃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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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行垂眸,黑长的眼睫上像是停了一只蝶,斑驳的光影下留下一道旖旎的阴影。
何秋行现在只想吻下去,用力地、深情地,不顾一切地狠狠吻住身下那人。
谁知宁礽费力地眨了眨眼,咬着嘴唇,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长时间的渴求得不到回应,宁礽焦躁异常,有些气急败坏:“亲!”
宁礽猛然发力做起,将何秋行向后一推,当地一声何秋行后脑勺实实在在地撞在床头!这一动,压着何秋行的喉结和腕心,何秋行脸色瞬间惨白,剧烈的疼痛直达灵墟深处。
就像是一根钝锈的长钉慢慢钉入血肉,亦或是利箭穿心还透风,苦涩和无奈翻涌上来。
血煞尽数压下,何秋行逐渐恢复平静。
而他眼底晦涩的光泽,像是流逝的生命一样一点一点暗淡下去。
何秋行过分冷静地凝视着不断晃动地深红色帏幔,宁礽在他身上不断耸动着探寻着,何秋行握着宁礽的双臂将他撑起,和自己拉开一段距离。
宁礽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狠狠蹂.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