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失眠一晚上,得出了个结论,或者说是他自己想的解决办法,就是以后不能收时安送的礼物了,得跟他保持距离感,要有分寸感,要像普通的哥哥弟弟一样。
失了眠一点都不好受,一米□□的大个子早上下个床梯还差点踩空,苏从刚巧走到旁边扶了一把,“干嘛呢?”
随后抬头,看清了江岁的脸色,是熬了一晚上的结果,眼眶红,没精神,“怎么了?”
江岁说了句没事,去了洗手台开始刷牙洗脸,后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餐,江岁心情不咋样,眼光还挑,看见那些包子油条开始有点犯恶心,买了碗粥也没喝几口就扔掉了。
江岁的低气压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得到的,但是他也没招惹到其他人,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他控制不住。
他依旧是认真上课,认真学习,心情就算再不好,也没落下一次去图书馆学习。
时安给他发消息了,他看见了,他过了好久才回,可时安秒回,他又关了手机,没再搭理时安,把自己埋在学习的苦海中,确实苦啊,他真的好难受。
他也没生气,他也没法自己哄自己,就这样再次跌入了十五岁的那个泥潭里,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时安冷着脸站在不远处,看着江岁看了手机又放下,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又一次一次的趴下身子又直起腰来,继续学着。
江岁不回他的消息,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也是,都摊牌了,还怕什么?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法哄他说那是自己瞎掰逗他玩呢,这不是他的作风。低头打字,点击发送。
Noah:今晚在三楼楼梯口等我。
Noah:给你惊喜。
江岁手机调了静音,等到图书馆管理员来赶人的时候他才动身收拾东西,他没看手机,不敢看。
他回到宿舍楼下,直接搭了电梯上了五楼,冲了澡之后躺床上了,这时,他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Noah:今晚在三楼等我。
Noah:给你惊喜。
消息是八点多发的,宿舍还没有熄灯,但是他也不能去三楼找时安,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可能时安早就回去了。
Yves:今晚回来的晚,刚刚没看手机。
Yves:惊喜以后就别再送了。
时安依旧站在三楼的楼梯口这里,他等了两个小时,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到他脸上,江岁的消息很明显,时安笑了。
他真的太恶魔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他认定的事情真的一根筋,性子倔得很,偏执得要命,他可不管江岁什么反应,也不怕江岁难过,反正江岁必须得跟他在一起。
他将手中捏着的那支红色玫瑰转了一圈,跟转笔一样,又抬手打字。
Noah:别学太晚了。
Noah:明天还送。
Noah:晚安。
躺着床上的江岁看着这秒回的三条消息,晚安是不可能晚安的,翻了个身,辗转反侧,他又失眠了。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真的没法让自己睡熟,状态不好,本来就挑的胃口也不行。
江岁这个样子持续了好几天,瘦了好几斤,时安看着他的样子直皱眉,他再怎么淡定也沉不住气了。
十二月初的时候,他们院里组织了一场同专业的辩论赛,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年级的法学专业学生一起打辩论赛。对战的队伍挺人性化的,抽签来决定。
时安那个班抽中的刚巧就是江岁那个班,整个阶梯教室里,他只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岁,手上还捏着那张抽签的纸条。
江岁最近在躲着他,其实也说不上躲,会跟他聊天说话,但是不多,他们的接触也从满状态变成了百分之三的续航量。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他哥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受到了影响,他不想江岁这样,可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江岁解决不了,只能他来。
他不想江岁躲着他,但他上赶着凑上去江岁又不搭理他,他啧了一声,抬脚,走到江岁面前,江岁后退了一步。
时安直接给气笑了,“江岁,谈谈?”
周围的人不算多,江岁站的位置就在角落,他冷着脸说,“不谈。”
要是能因为这样,时安能离他远点,那也没什么不好,但凡时安再长大两岁,他们都不会闹成这样。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算闹,顶多就是江岁自个儿给自己找事儿,就是江岁自己说的,贱的慌。
但他也憋屈啊,谁能想到一向乖乖巧巧的可爱弟弟变成了这样?这一下子转换形象愣是让江岁反应不过来,他本来处理这种事情就没有经验,更何况是现在。
可是这也怪他,毕竟是他自己没发现时安这一年来的逾越行为,单是时安叫他岁岁的时候,他就该发觉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