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阅后容颜大悦,尤其是看到林皓尘在答卷中列举的数据,将海关贸易的好处和可实施性写得明明白白。
待看到答卷名字时,他疑惑的道:“林皓尘?”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一旁八面玲珑的太监笑道:“皇上,林贡士献策有功,您曾夸他是栋梁之材。”
“哈哈哈……”皇上仰天大笑,愈发觉得自己有识人之明,当场将林皓尘点为状元。
次日,传胪大典开始,林皓尘站在两百名贡士中,亦不免紧张。
只听传制官高唱“有制!”,林皓尘和一众贡士都跪下,听着他高声宣读:“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林皓尘位列第一……”
传制官还在念后面的探花和榜眼,但林皓尘难抑心中激动,这一世他终于立足在这里了!
传胪大典后,林皓尘被认命为翰林院编修,他连中六元的名声响遍京城。宫中也传出皇上“爱惜人才,慧眼识珠”的话语。
因他名声太盛,连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暗中拉拢他。林皓尘夹在两方势力中间,终于知道段忧律为何想离京了。在此等形势下,想做纯臣绝非易事。
这日,他与周易学在江边钓鱼。
“快!快!鱼跑了……元吉,你心里有事?”眼看着鱼儿跑了,周易学还不收杆,林皓尘关切地问道。
周易学回过神来,强笑着道:“没事。”
方才,他心里一直在想五皇子和自己说的话,“长公主和我母妃,皆是被贵妃娘娘所害。长公主发现了贵妃暗害我母妃的线索,才被灭口。”
五皇子的母妃慧嫔,确实和他的母亲长公主是手帕交。而且慧嫔死于大火后,不到一年,自己的母亲也患病身亡。
他从未想过这两者有关联。若是母亲真的死在贵妃娘娘手上……
周易学收敛心神,状若随意地问道:“你入职翰林院两个月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近来可有找你?”
林皓尘点头,自嘲的笑道:“也不知我一个小小的翰林,哪里值得他们拉拢了?”
周易学略一沉吟,将慧嫔和长公主之事告知林皓尘。
林皓尘心中一凛,低声问道:“五皇子的话,可有证据?”
周易学神色凝重的点头,“当初慧嫔宫里的小宫女偷偷藏了证据,那宫女就在大姐府里。”
他说的大姐就是桃姐儿,这意味着严府和林家都被卷进去了,日后二皇子登基,必不能容他们。
林皓尘看了江面良久,破釜沉舟地做了一个决定,他对周易学道:“我们可将此事透露给四皇子……”
转眼到了中秋,皇上大摆家宴,妃嫔、皇子公主、周易学都在其中。然而,就是这月圆之夜,皇宫鸡飞狗跳。
当晚宫人谋害四皇子,被周易学识破,但为时已晚,四皇子当场丧命。皇上和皇后大怒,命人追查,发现二皇子是主谋。
而二皇子暗害四皇子的主要原因是,四皇子手里握有贵妃娘娘害死慧嫔和长公主的证据。他怕被告发,故而先下毒手。
太后听闻自己唯一的女儿竟是被贵妃害死,气得只说了“毒妇”二字,就晕过去。
皇上当场就赐贵妃白绫,并将二皇子贬为庶人,终生圈禁。
经此一事,皇上苍老了许多。他此前就喜服用丹药,如今变本加厉,然而身体却每况愈下。
疲累之下,皇上立五皇子为太子,并传口谕,太子监国。五皇子将林皓尘任命为翰林院侍读,主要给自己讲解经史之论。
短短两个月,京城就换了天。原先追逐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都傻眼了,他们汲汲营营,竟是一场空。故而,他们在朝堂上不敢再针锋相对,党派之争渐渐消弭。
林皓尘从七品升至五品,亲朋好友纷纷上门道喜。奶奶林氏风风火火地祭拜祖先后,开始着手布置林皓尘的婚房。
待到腊月,林皓尘终于迎娶顾月华进门。
时隔三年再见心上人,林皓尘挑开喜帕的手微微颤抖。顾月华头一低,喜帕顺势滑下来,露出她英气的脸。
“夫君,你愈发好看了。”顾月华的第一句话,就让林皓尘耳尖变红。
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拿起酒杯递给顾月华,竭力镇定道:“我愿与顾姑娘永结同心。”
顾月华看着他染红的俊脸,嘴角漾出笑容来,她的夫君似乎很可爱。
两人成亲后,府里的事务都由顾月华做主,而林皓尘则忙于制定海外贸易的关税和条例。
当初他参加殿试时列举了海外贸易的好处,如今初见成效,太子特令他负责此事。
林皓尘为了推行新的政策,创办了《春晖文报》,由春晖书局开在全国各地的书店售卖。报纸上除了刊登朝廷的政策律法外,还有经商种植的小窍门、传奇故事、笑话等等,深受百姓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