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畅想道:“要是能抄乔府,我们就发财了。”
抄家真是暴利活啊,但这样的美差可遇不可求。
鹿添:“安顿下来后,我就去弄些药材,给人看病,帮人写信,有什么干什么,挣些零用。”
周盈还想交代些什么,发觉小师妹不需要多操心,只提醒一句:“记得钱要花在刀刃上。”
“我知道的。”鹿添点头,她着实深有体会。
砍人用的刀刃,真的费钱。
京城郊外。
北风呼啸,枯枝咿呀响。
崔岳从东跑到西,又折返数次,两天过去了,明明可以来找他拿下胜利的,可是鹿添影子也没见着。
他终于反应过来:“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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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岳意识到自己被甩之后——
崔岳:娘,我是傻孩子吗?
夫人: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感谢心有猛虎的20瓶营养液!谢谢!谢——谢——
第5章 (分离一)
离开京城以后,鹿添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渐渐平复的心境,想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这两天安顿好住处,周盈离开后,鹿添一边收药,一边到处转悠,看看风土人情、自然风光。
她首先要收自己需要的药材,上辈子乘风涧里的过山风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烟中的毒气毒死的,她要配的就是针对这种毒气的解药,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的钱肯定不够,打算黑吃黑一把。
有些药贩子不走正道,药材见不得光,只能蹲守那些收药的人,装出神秘样,把人带到他那里去看黑货。
鹿添很走运,第一天就遇到了。
“我那里就有一块牛黄,市面上你收不到这样的价钱。”药贩子滔滔不绝起来,“什么‘千金易得,牛黄难得’,客人你可千万别信这个说法……”
药贩子把鹿添带到城郊的一个破败观音庙交易,“这块够大吧!”他很得意地现出那块牛黄。
鹿添看了,确实是好货:“新鲜的。”
“什么?”药贩子睁大了眼睛。
鹿添笑着把牛黄收到自己袋中:“这块牛黄刚剖出来不出两日,鹿城近两日杀牛的只有一家,不巧被我撞见了。”
药贩子眼中多了一缕阴鸷:“客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做的是无本买卖,再让我五成又如何?”鹿添拿出原先说好的银两,又当着他的面放回一半,抬头商量,“小哥做这生意不做?”
这里是荒郊野外,少有行人,药贩子往外看看,回头咬牙切齿问:“不做又如何?”
鹿添拍拍袋中的黄牛,张口就来:“当然是报官啊,盗窃罪、走私罪、欺诈罪数罪并罚,黥刑、流放二千里外,脊杖十七,配役一年。”
“唬……唬人呢!”药贩子后退踉跄两步,“你空口白牙,诬赖我,判刑也讲证据的。”
鹿添把手里的钱抛起来,银光晃晃:“试试?”
灰色生意怎么能见官呢,药贩子好像真的被她吓住了,白着脸,向鹿添靠近:“五五就五五……小小年纪这么不善良——嘿!”
当啷。
一把钝刀落到地面上。
“啊啊啊——”观音庙里传来药贩子的惨叫。
鹿添只是捏住了他的无名指,往手背面掰,让他疼得丢了刀。
她皱眉:“你差点划到我的围巾了。”
说罢,又加了力道。
就因为一块围巾生气??!
药贩子痛不欲生,跪地求饶:“姑奶奶饶了小人!钱不要了,牛黄你拿去。”
本就是笔意外之财,赔上性命不好。
“再……再赔你你条围巾行不行!”
鹿添哼一声:“你赔不起。”
“本来只是想要你的牛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鹿添幽幽说道,“杀人未遂,现在你的小命也归我了,千万不要逃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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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院子的门嘎吱嘎吱响,哐当一声,被鹿添拆掉,按了扇新的。
老人家们就问了:“甜甜,这是干什么?”
“浪费那钱干什么?等我们谁死了,空出床板再修也行。”
“贼都不惦记。”
到底是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嘴里没有忌讳了。
鹿添拍了拍她黑吃黑搞钱买来的新门板:“不太清楚,那是我爹送来的。”
一听是鹿择的意思,大伙儿就不问了,开始唠起鹿择来:“死孩子。”
半夜,鹿添睡不着。
听说鹿城外一村边,有一座圣师庙。
她冒着严寒穿过大半座城,到了地方。
庙中祈福用的长明灯照彻冷夜,那里还有看守寺庙的人,点了炭火睡在边上的小室内。
深更半夜,唯有圣师像与鹿添相对。
那塑像镀了一层金,在袅袅香火间高高在上,俯查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