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添也把信看完了:“只是普通家书,因身份问题,正好提到了娄屹那边的动静,估计边关斥候过几天就能发现,加急回京了。”
她的话让张大娘松了口气,连连跟说:“确实是家书……我知道的秘辛也说了,真的没有再隐瞒别的!”
“带水,”崔岳给带水使了一个眼色,“把张大娘带下去吧。”
“是。”
鹿添:“胡大姑奶奶早年郁郁而终,这个私生子自出生以来,就被寄养在她兄长名下,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说不定这位胡大将军,有成为娄屹徐太尉的潜力啊。”
崔岳挑眉。
“那就先别回去了,等王悬来了和他配合一下。”鹿添横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崔岳,“你要是想先回——”
崔岳立在坐直:“我和你一起。”
“哼……”鹿添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闻鼓,皇宫。
不必等斥候的加急,皇帝看着手里的过山风密信:“鹿择说,娄屹欲乱,需加派兵力镇守。”
徐莅坐在下方,也点点头:“如今鹿城的守将是蓝小将军,臣举荐陈时平将军,他出自我麾下,率兵打仗,未尝一败。”
枢密使心道,夸张了,陈时平没有率过兵,都是蹭的军功,太尉即便只是“抛砖引玉”,此番还是太冒进,太明显,像是被人逼急了一样。
徐莅的对面,作者当朝天子宠臣,新科状元武辽:“陈将军每次出手,都要消耗高于蓝家军一倍的辎重,如今朝廷还撑不起这样的打法,依臣之见,需要一个有能力还稳重可靠的。”
皇帝等的就是武辽这一句:“两位爱卿都说得对,毕竟西瓯前线那边还没有结束,朝廷已经有些吃力了,陈时平那样挥霍的打法,实在不妥。”
“想必武大人已经有推举人选了吧?”徐莅刺了一句。
武辽素来仰慕徐莅,可是步入官场后,他直觉徐莅那些看上去可富国定邦的计策十分古怪,有说不上来。
又值过山风整顿朝廷,一时间用人紧缺,有了皇帝重用他的机会,这才能青云直上。
淌过几次浑水后,武辽对大虞的未来走向有了和徐莅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见解。
武辽听出了徐莅语气中的态度,依旧上奏:“臣推举王悬将军。”
“王悬年轻,不如陈时平稳重。”徐莅假意不赞成。
此番,皇帝便更是要用了:“朕看王悬就挺稳重,太尉当年,也是少年扬名。”
武辽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徐莅,觉得他更奇怪了。
靖初侯府。
圣旨下达,阖府上下又喜又忧。
王悬把押送粮草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皇帝让他修整一段时日,起兵前往鹿城驻守。
喜的是王悬入了皇帝的眼,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忧的是鹿城遥远,战事危险。
宫里的人前脚刚走,湖阳郡主的人后脚就找上门来,递上拜帖,邀请大公子赴茶花宴。
“湖阳郡主看不上我,又来邀请我去,是要再刁难我一次?”王悬再迟钝,从那不甚隐晦的帖子中看出了结亲的意思,“不去。”
当场回绝了湖阳郡主的人后,他不顾老太太的暗示,走到靖初侯面前:“父亲,孩儿想与你单独聊聊。”
老太太在边上:“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听的?!”
靖初侯示意夫人去安抚老太太的情绪,自己和长子去了书房。
只有两人后,王悬开门见山:“我的亲事,祖母和父亲就不要操心了。”
靖初侯看得明明白白,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与周盈牵扯太多,确实说不清楚,成了是最好的。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还能与你周伯父亲上加亲,就是你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惯操心。”
王悬倒是想成,可是他也不是很敢,人家直属天子手下,官大一级压死人:“父亲可还记得我的那只被大皇子抢去的狼牙玉哨?”
“记得,怎么了?”靖初侯回忆道,“大皇子和高家耀武扬威惯了,多行不义必自毙,马上就栽在了过山风手上。”
王悬坦然一笑:“过山风就是来给我解气的。”
靖初侯:“是啊……嗯?”
他是不是到年纪了,过山风凭什么给王悬解气。
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显,王悬:“准确的说,是给周盈解气的。那日我去帮周盈办理户籍证明,这才遇上了大皇子,周盈自责那枚狼牙玉哨的损失是她造成的——她当时气坏了。”
靖初侯恍觉人生如戏:“……她真的是……过……”
“我记得,周盈当初是三妹买回来,准备带到乔府的丫鬟。”王悬说。
过山风和乔府的过节,谁不知道啊!!
靖初侯觉得头疼:“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