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差谁?”
“管家的儿子。”那过山风眉头一皱,“该不会是跑了吧,能跑到哪里去?”
鹿添取下腰间的马鞭:“去莫家报信吧,我跟过去看看。”
“哈,”关远看着鹿添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偏头看向被看在一处的沈家人,尤其是沈器,“你们怎么还没想明白,莫家已经放弃你们了啊。”
沈器脸上一白,绝望地闭上了眼。
关远拍拍手掌心的灰:“老实交代吧,过山风和大理寺都不可能关押你们一辈子,该流放还是流放的,要是莫家少一个人归案,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家十六口,连流放地都到不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沈玉被抓已经是我们来之前的事了,为什么你们一点消息也没有呢?”关远心说,当然是信函已经被他截取掉包了。
沈老爷和沈器的表情终于开始松动,其他人则是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
外面,鹿添早已安排好了人手,一路跟着漏网之鱼,她只要沿着记号追过去。
山间路滑,很多荆棘树,这个季节都已经开花了,香味时浓时淡。
莫家庄占据了三座大山,一段流域,实打实的土皇帝。
这是徐莅让给他们这个土著的利益,满山的茶树,还结了茶花片。
周盈面不改色地饮下一杯莫家自产的茶,还真不如她在京城外随便挑的一片:“南茶和北茶果然有着很大的区别,难怪北茶在关市的销量不高,原来是茶的问题。多谢莫老板请客,小女子释然了。”
“哈哈哈哈,”莫守兴是真的高兴,主要是周盈人美声甜,说话好听,还有上头的信物,“周老板哪里话……莫某与周老板一见如故,你又是京城来的自己人,做生意嘛,一家兴不如百家兴,当然要帮忙的。”
王悬坐在周盈身边,把这粗茶一口咽下,没有想吹捧的想法。
就是很简单的茶叶,和他们在西北军营药用的茶叶差不多。
计划上,周盈只在莫家庄停留两天,这两日驰道前方有一截山体滑坡,大军也只能停下整顿,王悬就陪着她在莫家庄住了一晚。
王悬的名字是在莫守兴这里过过眼的,莫守兴也不愿得罪徐莅看中的未来巩固:“我看前方路段修整起来,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王将军不如就在鄙庄住下,总比那营帐睡得舒服。”
“这还是……”王悬还没来得及拒绝。
莫守兴眼尾一挑:“总不好再让周老板跟着在军营受苦吧?”
“这倒也是。”周盈轻轻说,她瞥一眼王悬,“王将军一路护送,往后我也不好在麻烦,与莫老板的生意还没谈妥,明日还需详谈。”
至于住多久,就看她的好同僚们什么时候得手了。
不是说好看看就走吗?王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莫守兴那色迷心窍的样子早被王悬一眼看穿:“只住一晚。”
他也有心思,明日要顺一车茶叶回去给兄弟们。
莫守兴吩咐下人去安顿好周盈和王悬住的地方,现在屋里只剩下自己人了,管事走到他身边:“那个王悬将军似乎对周盈姑娘有意思。”
“哼,有意思又如何?”莫守兴打仗卧底都比不得王悬,人情世故,尤其情场上,是碾压王悬的存在,“他们马上就是两条道的人了,咱经商的是一条路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管事嘿嘿一笑:“那明日送王悬将军走的时候,打发他几车茶叶就是了,这入伍的老实,给点好处就感动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
是夜,周盈正在接着月色给单橘县那边写信。
隔壁的屋子门开了,她笔一顿,听见王悬出门的声音,只听那脚步声在在自己门前停驻好一阵……
你到底要不要找我?忙着呢!周盈写也不是,不写也不至于,可是王悬还没走,她索性收好了纸条,若无其事地推门外出。
“!”王悬一个撤步,避免周盈撞上来。
周盈抬头看向他:“有事吗大少爷?”
“你……”王悬想问她刚才在里面写什么,他闻到了墨香,话到了舌尖又换了个问题,“一会儿喊我大少爷,一会儿喊我王将军。”
“你要问的是这个?”周盈是也是过审讯的,刚才她明明看出王悬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明显是换了一个来敷衍她的。
王悬不再和她纠结这个,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些强势:“明日你不能在留这里,我送你到县城,见你的叔父周尚。”
说完,他就走了。
看向王悬折回卧房后,周盈合上了门,赶紧在信里添了一笔:
【王悬对我起疑了!】
另一边,王悬确实在纠结,如果是要写生意上的东西,周盈可以点灯,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