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呢。”季彧放下东西,看见她人不见,问了一句。
“你老婆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时姜特意加重了‘老婆’这两个字。
沈之介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边上看着,季彧听着面红耳赤地就要出去,时姜叫住他,“唉唉唉!去找你老婆啊?”
季彧生生被气走了,时姜看着他紧赶慢赶的步伐有点好笑,摇摇头,有些无奈。
“这么关心别人的家事?”沈之介拿出一个泡芙,递到时姜手上,她咬了一口,是草莓味的。
“赵墨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时姜压根没听沈之介说的什么,所以看上去像是在答非所问。
“时间是最能见证一个人的改变的。”他习惯性伸手擦掉残留在时姜嘴角的淡粉色奶油,和时姜四目相对。
时姜赶忙躲开他的视线,“再给我一个。”
男人很听话把又拿了一个,但是这次他却不着急送到时姜手上。
注意力被她左手无名指的藏瓷戒指吸引,她还戴在手上,没有摘下来。
沈之介大掌环住她的细手腕,拎起来举在时姜面前,是在询问,“你确定吗?”她挣脱开男人的手掌,眼神飘忽不定,有些慌乱,“等我想想。”
“好,我等你。”沈之介噙着笑意,任由她,像是笃定了结果一样。
余言隔三叉五会在休息或者下班的时候来医院看看时姜,还是像往常一样会和时姜说一说今天在店里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或者有学习哪些知识,认识了多少石头的种类。
对此沈之介也没说什么,只是有时候一天来了两趟就会警告他,“工作不要偷懒,也不要打扰你时姐姐休息。”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
时姜出院这天,沈之介把她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收拾得妥妥贴贴的,开车送她回去,却在路上突然下起了雨。
时姜看着雨势一点一点打了起来,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坐在副驾驶这个位置,身边也是沈之介,不过不是这辆车。
“你那辆黑色的奔驰呢?”
沈之介静默了一会,纠正她,“那是你的车。”
时姜想起来,那天沈之介开的是那辆SJ车牌的车。
SJ,时姜,她一直都知道,那辆车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那辆车一直停在车库里,该有四五年没开了。”
她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沈之介,又把头转向窗户这边,看着因为下雨而显得有些阴暗的天空,“下回开那辆车吧,总不能让它一直在车库里积灰。”
沈之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逐渐急促和凌乱,他很快就明白时姜是什么意思。
雨声还在吧嗒吧嗒地滴在车窗上,沈之介只听见自己轻轻说了一声,“好。”
把时姜送到家的时候,雨停了。
周遭都是新鲜的雨后的味道,天上出现若隐若现的彩虹弧线,从城市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距离像是瞬间被缩小了很多倍。
他们也如这样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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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很奇怪,上次在医院见到赵墨之后,时姜觉得她对自己的敌意减少许多,虽然她和季彧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但是好像感觉他们之间更生疏了许多。不知道是这些年真的变了很多还是怎么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时姜很乐意交赵墨这个朋友。
时姜出院之后,沈之介把所有暂停的项目都重新启动,期间所产生额各种费用和亏损都有云盛填补,她也正好能赶上新项目。
这天她正在自己工位上忙着呢,隔壁桌的两个男生在谈论天才钢琴师秦熙文明天会在京山大剧院举行在国内的最后一场演出的事。
时姜仔细回忆了一下,秦熙文这个名字一直只存在于沈之介和季彧的嘴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也许是突然来了兴趣,时姜想去看看秦家这位天才钢琴家的样子。
这位从小留学国外的艺术家应该也是个性格直率的人吧,她很优秀,所以看上的人也很优秀,她想去见一见。
“那你们知道在哪里能买到票吗?”
男生接过她透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好像已经买不到票了,早就被抢光了。”
好吧,可惜。
下午17点半,沈之介准时打来电话。
“猗猗,下班了吗?”
时姜看了眼不怎么凌乱的桌面,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嗯,在收拾东西。”
“好,我在门口等你。”
时姜现在对于她和沈之介的关系很是觉得奇妙,不是朋友的关系,但是情侣都说不上。
这是他们分手这么多年之后,沈之介第一次接她下班,就在研究院的门口。毫无疑问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沈之介把大家都吓了一跳,那辆张扬醒目的车依然同从前那样总是能吸引到很多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