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担心唤他:“风燃。”
今时不同往日,行举不端,万一被罚了可怎么好?把持向府刑堂的可是齐泉!
“无妨的。”闻生笑笑,顺从地应着风燃的话,又同二人熟悉了朗月院的大小事务,才开始做向垣嘱咐他的事。
云景觉出他有问题,所以一直防范,闻生一动,便已经将佩剑抽出。
闻生反手格挡,简单两招化了云景攻势,躲开风燃的擒抓,趁机给两人下了他炼出的头一批蛊虫。
眼看云景再次攻来,闻生直接掐住母蛊。
“噗——”
“云景!”
闻生趁云景受蛊虫压制,一剑将他肩膀贯穿钉在柱子上。
又一暗器飞出,直接停在云景喉间。
“风燃大人,还请停手。”
手背抹抹唇边血迹,风燃抬眸,狠厉乍现:“呵……好狠的心,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跟着向垣这些年,风燃还从未吃过这等亏,关键是他和云景两人都制不住一个闻生,一面暗叹闻生太强,一面觉得棘手。
“风燃大人想去告状吗?”
“诱骗公子,私下伤人,你还想有好?”
“那你觉得,该由谁来发落我?”
风燃理直气壮:“自然是将军,啊!呃……”
话音刚落,腹中蛊虫便开始作怪,痛得风燃一个字也说不出,腿一软跪在地上。
“错了,公子是公子,将军是将军。风燃,你是觉得朗月院由大将军做主吗?”
云景反应过来:“是公子。”
闻生慢悠悠拔出插在云景肩头的剑,搭在风燃脖子旁,剑上血尚温热,给风燃造成一种自己被刺伤的错觉。
“朗月院是公子的朗月院,既成了三公子的人,就不能再有他想。”
“……是,风燃明白,绝无异心。”
再不服也没办法,蛊虫在体内,何况他与云景联手都胜不过一个闻生。
闻生歉意一笑,拍拍风燃后背,擦去他唇边血迹:“大人息怒,只要忠于公子,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风燃努力平复呼吸:“公子要做什么?”
“不要多问,守口如瓶,安静做事,不然会生不如死。”
“闻生,三公子与少将军二公子不同,就算二公子宠他,就算他再想抢,他也抢不到的。”
每朝只有一位二公子,若是向境死了,二公子之位空悬,即便如此,也不会顺位由向垣替补。
“这就不是你们该过问的事了,你们只需要忠心。如今二公子待三公子有求必应,若是你们有异心,下场绝不会好过。
“若有不忠,落入我手里,锥心蚀骨,未必比齐泉好过。”
闻生取了药粉洒在云景伤处,又给二人喂下压制蛊虫的药。
“闻生确是后生晚辈,偶得公子青眼,凌驾于两位大人,也实在惶恐。待哪日两位大人能胜过我了,这个位置,我必拱手奉还。”
然而不可能。
他永远不会停下追随的脚步。
暗卫慕强,闻生慕向垣。
只要向垣需要,他就会打破一切阻碍站到他身边。
向境一向关心向垣,听说他把风燃云景都换下去了,反而提拔了一个不常露脸的侍从做近侍。
向境打量闻生:“怎么忽然想换人了?”
向垣笑嘻嘻把闻生拉到他跟前:“因为闻生很厉害呀!二哥哥,闻生懂医术呢!我不舒服了,都是他来服侍,他还能教我看医书呢!”
“公子抬举,能服侍三公子是属下的福气。”
向境思忖,他对这个闻生有印象,能力很强,保护向垣他也放心。至于医术……
“你喜欢学医?”
向垣点头。
“他的医术能有多好?我去找白衣先生,让他教你。”
向垣讶然:“二哥哥,你糊涂了?白衣先生从不传授医术的。”
“那是别人。我的弟弟,想要什么都能有。”
白衣闻言,故作姿态,泫然欲泣:“小生为二公子做了多少事,怎么一刻不让人休息呢。”
“先生当初让我代替他,自然是心疼他的。”
“二公子何意?”
“若非先生有意,凭我怎能一路无阻找到训练的地方?先生既救了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
向垣不知道向境是怎么跟白衣说的,只知道次日就有向天漠身边的人来找他,让他以后跟着白衣学医。
“这是……”
“怎么了?”
“大将军。”那人转身一礼,又回头看向境,“这孩子不曾见过,可也是贵府公子吗?”
看着跟向天漠也不像啊,秀秀气气,反倒像个女孩子。
向天漠看见向境,显出不悦神色:“还不回去?”
向境做出胆怯模样,闻言瑟缩,匆匆一礼,跑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