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脸色绿了。
灰不溜秋的衣服,背着个黑色包袱、毫不起眼的人类女子……
那不就是杀她魔仆、破她杀阵、为吸血藤放血后仍将她追到狼狈逃回洞窟的女人?!
“怎么?”苏织锦见花容脸色不对,还有点奇怪,“你见过她了?”
但她不知道,此见过非彼见过。提起苏七,花容的脸色变了好几番,反复呼吸平息牙痒痒的感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她呀……”
干掉一个金丹杀手,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晦气,太晦气了!
缥缈宗的其他同门也有些好奇,为何在提到苏七时,花容的脸色会如此古怪。难道她们碰上过?
按理说以苏七的修为,就算不小心碰上花容哪位手下,都没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又有魔仆凑上前来,禀报花容:“大人,又有好事来了!刚又有个正派修士来到洞口剿魔,送上门来的补品!”
“哦?是哪派的?”花容环顾钟乳石上吊起的各派修士,看见他们瞬间拉长的脸,舒畅万分。
“搞……搞不清楚哪派,她穿着一身灰衣,自成一派。”不明状况的魔仆小声道。
花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变:“灰衣?!”
缥缈宗其他同门倒是想起了这么个人,他们比花容还要惊奇。
苏七,那个纯粹被陆宁拉来凑数的外门弟子,她怎么还敢摸到这种地方来?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啊!
这时,一道灰影缓步出现在洞口,身后背着个棍形包袱,影子在背后拉得老长。
“不用费心思找。”灾厌对洞窟内干尸遍地的恐怖场面视若罔闻,闲庭信步地穿过呆愣在原地的魔仆,径直向花容走去,“我就在这里。”
嚣张。
极度嚣张。
与苏七平日里低调内敛的作风简直是两个极端,他不仅敢独闯魔窟,还肆无忌惮地在魔将面前玩横的。
这一举动,惊呆了洞中不计其数的旁门修士,还有那些熟悉苏七的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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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灾厌就这么光明正大站在花容面前,一抖包袱,在同门震惊的目光中,对花容嚣张拔剑。
通身赤红的长棍在他的力量下,被迫剥离棍身的铁锈,露出它锋利的剑刃。交错红光缠绕于手,灰色袖袍无风自动,颈后长发也吹拂而起。
花容冷静下来后,并未多怕,她已经吸干了不少修士,如今的修为只高不低,况且,她还有压箱底的法器没拿出来用。
战斗一触即发,两道身影几乎化为肉眼不可见的残影,交手时,狂烈的罡风卷碎了周遭不少钟乳石,四溢的灵能震得整座山洞都在颤抖。
花容祭出身为一把魔枪,这是她身为魔将的拿手武器。枪花一挽,直指灾厌面容。
灾厌扬起一掌,心下默然计较。
苏七这幅凡人身体,还是太弱了点。
毕竟刚刚修炼,就算经过他的洗筋伐髓,也最多只是个金丹,即便有他的灵魂神力加持,面对一个战力在鼎盛时期的魔将,也非常吃力。
他是越战越勇、以嗜血为乐趣的人,自然享受这种生死拼杀,可她就受罪了。
若她穿回来,发现她在他玩乐下四处树敌,恐怕有危险。
他需要尽快帮她提升实力,最好是早日渡劫,让她飞升仙界。这样,他也能在不破坏三界平衡的前提下,再见她一面。
如今,见她一面的愿望十分强烈,甚至超过了他四处征战的爱好,他可以舍掉难得的酣战体验,换来见她一面的机会。
他太好奇了,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平日里如何待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若她魂魄归位,发现他给她准备了翻天覆地的“惊喜”变化,会是什么反应?
花容恐怖的魔力与他稀微的毁灭之力不相上下,战斗一时间难分伯仲,他身上不免挂了彩,花容身上更是不好看。
“你究竟是什么人?”花容大喊。
“苏七。”灾厌道。
“你不是她,你一定不是她……”苏织锦从未见过苏七这幅嗜血张狂的模样,这哪里是她软弱可欺的七妹,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也不为过,“你是谁?竟假扮我七妹!”
灾厌看了她一眼。
苏七的姐姐,派杀手来杀她的人。
“原来那个元婴阶的杀手,是你派的。”他冷笑,“不用找,人已经被我杀了,尸骨就在不远处的山岗。”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情况。
敢打苏七主意的人……他要一个个挑出来捏死。
在场的修士无一不震惊,震惊于苏七身为缥缈宗弟子,真实战力竟恐怖如斯,也震惊于她狂妄不羁的行事作风,震惊于她的狠辣手腕。
只身闯魔窟之前,她就连杀了两个金陵阁派来的杀手?那可是顶尖杀手!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就像是无所损耗,不费吹灰之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