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这不让你看着吗,别让我未来媳妇儿被谁抢走了。”
“我们班这小天鹅才来多久啊。”好兄弟损他, “就让你这瘌□□给叼去了。”
沈闻眼睛一眯,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重重一下:“你可真会,”
再重重一下:“说话啊。”
“错了错了,哥,痛痛痛。”
沈闻和以前的同学聊了一圈儿,最后终于慢悠悠晃到了阮芋面前。
依旧是靠窗边的位置,绿色课桌上翻开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阮芋伸手正想捋平整,余光里一抹人影晃过来,宽阔肩膀投下的阴影将她一并笼罩。
她抬头,纸页呼啦啦被吹开。
沈闻如往常一样,从前边儿暂时没人在的座位上勾过来一张椅子,长腿一翘坐了下来:“我们不在一个班。”
愣了一秒,她垂眼:“我知道。”
话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半晌,阮芋轻轻推了下他:“你小心点找我说话被老师看见,听说这学期学校抓早恋抓得紧。”
“那咱俩不是没恋吗?”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帮她把书页翻回原先那页,随后终于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歪了头看她:“绵绵,你想和我早恋啊?”
尾音拖长,语气带笑,一点儿不正经。
阮芋被他那声‘绵绵’搞得耳朵发麻,面上却仍绷着脸:“才没有,只是怕老师这么想。我上大学后才会考虑谈恋爱的事情,而且——”她顿了顿,“我不异地恋。”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莫名讲这些很奇怪,连忙推了下他:“你回去吧。”
沈闻看她一眼,喉结浮起又下落,最后什么也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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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旬咋咋呼呼地闯进沈闻的班级,非要和他挤一张椅子说悄悄话:“你爸找校长说一声你不就能进阮妹妹那班了吗?你怎么安心待这儿啊?”
沈闻翻开一页书,头也不抬:“走后门多没意思。”
“怎么就没意思了?”严旬满脸不认可,“你这样下去迟早和人家阮芋差距越来越大,还怎么追人啊你?”
原本以为紧接着沈闻会反驳‘追人’这种字眼,但没想到他这次只把签字笔拿在手里转了两圈,懒洋洋掀起眼皮:“你不觉得——”
沈闻紧接着弯起眼睛笑,用笔轻轻勾了下严旬的下巴:“从c类班升上a类班才更有意思?”
严旬“靠”一声,连忙拍开他的笔:“你调戏我有啥用。”
“好玩啊。”沈闻又翻开一页书,随意挥了两下手,“得了,别打扰我学习。”
严旬:“呵呵。”
傍晚时候,浓云卷着暴雨淹没了校园。窗外的梧桐树叶被摇拽着劈里啪啦拍到窗框上。
其他同学大多早已经暗时吃完饭,在大雨倾盆之前赶回了宿舍楼休息,偌大的教学楼只有三楼的某个角落发出细小交谈声。
须臾就被磅礴雨声掩盖。
“这个你回去记得喷。”阮芋把一盒云南白药递给沈闻,“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我那么久。”
她其实早上就注意到了沈闻的不对劲,毕竟他崴到的地方已经肿大,落在细细瘦瘦的漂亮脚踝上格格不入。
他没主动提,她也就没说什么关心的话,只在中午跑去校医室买了瓶跌打损伤药,打算等放学后悄悄给他。
没想到刚才被胡高大抢先一步抓进了办公室整理资料。
“谢了,没想到阮老师这么细心。”沈闻接过她递来的东西。
“这有什么没想到的。”阮芋说,“明明就是你特意把裤脚弄上去然后在我面前晃悠,我又没瞎。”
“……”
自己的卖惨计划被无情拆穿,沈闻倒没丝毫窘迫,一蹦一跳靠上墙壁:“我不刷点存在感,好怕你把我忘了。”
顿了顿,他垂下眼:“已经有八个小时没讲过话了。”
阮芋一顿,睁着眼直愣愣看他。
他的头发好像比之前长长了点,柔软蓬松,此时翘起来两根,又让她没来由地联想到了自家金毛犬。
走廊外卷着雨的风吹进来,沈闻不动声色挪了下位置,挡住风口。
他一动,阮芋立刻回神般迅速错开眼,垂在旁边的手指轻轻蜷了下。
“怎么不说话?”沈闻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原本挺拔的身体微微弓起,俯下身凑近了她一点,“想什么呢?”
她看见他的领口随着弯腰的动作敞开了些,露出他原本藏在衣服下面的、突起的白皙锁骨。
怦怦。
阮芋的心脏非常明显地快速跳动起来,他离她越来越近,似乎连呼吸都能落在她脸上,带着些下雨天独有的潮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