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沉默下来。两分钟后,张向晴戳了下阮诫,小声说:“我们是来和孩子修复关系的,这事就随便她吧,算了”。
阮诫没说话,他是个控制欲挺强的人,忍了半天也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女儿悄悄违背他的想法。
张向晴又戳了一下他。
“行,”最后阮诫说,“我不管你了。”
阮芋觉得挺好笑,在心底想:
我从小在赠春镇长大,你也没管过我啊?
她悄悄吐槽完,又听见阮诫说:“但我们给你的钱是让你来报琵琶班的,你既然想学这个,那费用就你自己承担,今天开始从你生活费里扣。”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哎……”张向晴正想阻止。阮芋唇角一扬,已经回答了:“好。”
闻言,阮诫瞪着她看,后者背脊挺直,大有一副死不屈服的样子。
沉默半晌,阮诫冷笑一声,起身推开门走了。
阮芋也起身,出门后朝着反方向离开。
张向晴两边看看,觉得很心累。
现在看起来这父女俩真不愧亲生的,脾气起来了谁都拉不住。
和阮诫正面刚完之后,阮芋出门被风一吹,瞬间冷静了不少。
哦豁,她要破产了。
傲娇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她顿时有些苦恼地耷拉下眉眼,琢磨了半天以后该怎么办。
刚走出艺术街,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盛柏微微喘着气赶上她:“阮芋。”
阮芋放慢了点步伐。
“我……不小心听到了几句你和你父母吵架。”盛柏声音很轻,“你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觉得没有什么错。”
“……嗯,谢谢。”
“但你生活费怎么解决?”盛柏问。
阮芋悲惨地摇摇头:“不然我去发传单?”
“这倒不用,我有个轻松的办法赚钱。”说到这里,盛柏刻意卖了个关子。
阮芋疑惑地看他:“你不会要骗我去传.销吧?”
盛柏:?
他似乎被噎了一下,过了会儿有些无奈地扶额:“不至于。我是说你可以加入我们乐队,校庆会评奖,得了一等奖有奖金。我觉得我们乐队是最有夺冠潜质的那个。”
奖金!还有此等好事?
阮芋现在看见钱眼子就要往里面钻,于是连忙道:“我加入我加入。”
回到学校,晚自习才刚打过铃,文艺委员就拿着一张表走上了讲台:“给大家说说我们校庆的事啊……”
于是阮芋又听了一遍校庆表演的事。
他们班上的同学还是挺多才多艺,不一会儿就有挺多人去报名。这要是搁在平常,阮芋对这些是没有太多兴趣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想着自己的生活费,又屁颠屁颠跑上去报了个琵琶演奏。
多报点,有助于竞争冠军。
冠军等于奖金,她要钱!!!
最近天气回暖,晚上的温度正正好。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阮芋刚把窗缝推大了点,就从窗户里看见了才来学校的沈闻。
他一只手搭着书包肩带,另一只手扶着腰进来了。
几乎是他刚进门的一瞬间,班上和他关系好的几个男生就围了过来:“沈少爷今天给我说他腰受伤了,我还这以为这是他为了逃课瞎扯的理由。没想到是真的啊哈哈哈哈。”
“闻崽,年纪轻轻,腰就不行啦?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沈闻一脚踹过去,但下一秒连忙收脚扶住腰,发出了痛苦的喊声:“哎哟哟。”
几个狐朋狗友差点笑死,阮芋心虚地垂下头。
当天晚上,沈闻腰不小心受伤的消息就基本上传遍了全班。
“传下去,沈闻腰受伤了。”
第二天白天。
“传下去,沈闻腰不行。”
沈闻:?
但大男人虚怀若谷,流言蜚语算什么,他不屑于去解释。
但第二天晚上,整个年级的谣言就变成了:
“沈闻不行。”
沈闻:???
大男人虚怀若谷……个狗屁!他不能被人这么污蔑!
沈闻被气得冲昏了头,直接往脑门上贴了张纸条,写着:“我很行。”
结果他人还没出教室门就被胡高大逮着了。胡高大拿起书就跳起来往他脑袋上敲:“你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有毛病!你当自己是僵尸呢?”
澄清失败,沈闻只好含泪背上“不行”的锅。
始作俑者阮芋这次是真毁了一个少男的名声,为了维护住沈少男的校园择偶权,她下课后跑出学校,咬咬牙花钱买了点药膏回来辅助治疗,期望沈闻能好得快一点,然后重振雄风。
但她没想到学校外面那个神叨叨的老中医卖给她的药膏还真有挺有用,周四那天,沈闻的腰就好了不少。
周四上午有节体育课,他们班和隔壁十班约了个篮球赛,沈闻居然都能按照原计划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