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迟连头都没回，目光落在一幅壁画上，画像上隐隐有灵力流动，他抬手轻轻触了一下，一道强光将他震开。
“师父，这里有阵法的痕迹。”
苏言灼走过来，仔细观察片刻，双手掐诀，灵力打在壁画上，壁画顿时光芒大作，画上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
然后壁画如同门一般缓缓向两边打开。
宋栖迟和苏言灼对视的一眼，两人齐齐踏步而入。
门后的通道十分狭窄且沉重压抑，仅够一人通过，两旁雕刻着凶神恶煞的异兽图像，睁着铜铃大的眼瞪着，让人脚底生寒。
宋栖迟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了，虽然他不怕这玩意儿，但多看两眼心情也不太好，总觉得这些东西充斥着一股邪恶。
两人走了一段路，视野陡然开阔，面前突然出现十几个岔口，宋栖迟沉吟片刻，提议道，“师父，我们分开走吧，我走最左边，你走最右边。”
他有种直觉，左边会更危险。
苏言灼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别受伤”就抬脚往右边走去。
宋栖迟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抬脚走向左边的通道。
没走几步，甬道两旁的火骤然熄灭，宋栖迟视线里一片黑暗，他手中聚集灵力用于照明。
越往前走就越感觉自己的双腿沉重，像是陷泥沼一般，每抬一步都十分困难。
他闭上眼，运转心法，半刻钟后，脚上的重力轻了些许，他不敢再轻视，虽然是一个小小的重力阵，但如果不谨慎，很容易被困在原地寸步难进。
他仔细观察着甬道两侧的壁画和地面，发现全都是阵法。
苏言灼说宋族人擅阵，但他前世在云天之巅的时候并没有学习阵道，而是下山之后才开始接触，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阵法方面的确天资异禀。
知道了阵法运行的脉络，他一路走得很轻松。
半个时辰后，一阵一阵的咆哮从甬道尽头处传来，他掐了个隐身诀，循着声音，一路向前。
很快，甬道消失，前面出现一个崖窟，四边八方全是驻守的士兵，而那怒吼咆哮声便从窟底传来。
宋栖迟闪身躲进一块突石后，观察着崖窟的情况。
崖窟上有很多门，门外延伸出一块平台，有守卫压着一队一队神情麻木的普通人，将他们带至平台边缘，然后无情地推向深渊。
浓厚的黑雾在崖底翻滚，十分的熟悉场景让宋栖迟宛若坠入冰天雪海。
这完全是一个天堑之渊的缩小版。
宋栖迟的心口隐隐发烫起来，他抬手按了一下，自从他与帝莲完全融合后，一靠近魔气他心口就会发烫，像是遇见宿敌一般。
宋栖迟抿着唇，望向崖底，他记得苏言灼说过，天堑之渊有五条地下支流，五条支流是魔气流向人间的通道，这恐怕就是其中一条。
魔物以鲜血、人魂、人心欲念为养料，吸纳的怨魂越多，魔气越浓。
这永照竟然不仅想制造人魔共生，还直接以人养魔。
这个发现让宋栖迟心底发冷，他静静看着片刻，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突然冲着他的方向大喊，“救命，仙师救救我们吧！”
……
另一边，苏言灼比宋栖迟还要顺利，一路上完全没遇到什么阻碍，他的阵法造诣比宋栖迟更高，几乎到了遇阵即破的地步。
只是路过一座石门后，阵法开始复杂起来，机关也增多，时不时地射出一些暗箭和毒气。
苏言灼小心应对着，但是有些暗箭依旧防不胜防，他肩膀中了一箭，箭上带毒，好在他提前准备了解毒丹。
没过多久，机关停止，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他面前，高耸的梁柱上刻着张牙舞爪的异兽，苏言灼看清异兽的模样时脸色有些沉。
龙嗤，一种像龙又非龙的生物，比龙更加地贪婪邪恶，《九州志》记载，早在万年前那场大混战中就被灭绝了，不知道这钟离族将其刻在这里又有何意？
宫殿没人守护，永照国主仿佛非常自信，觉得没人能到这个地方。苏言灼施展九天惊鸿步，直接进入大殿。
殿中悬着几件物品，有神兵，也有灵药，苏言灼目光落到中间的卷帛上，正是九州密卷的残卷之一。
密卷既然被收进了这里，说明封印早已被破坏，只是为何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苏言灼抿了下唇，抬手将密卷摄入手中，刚碰到密卷，就一阵天旋地转转。
再出现已经是一片战场，苏言灼并不意外，他已经猜到九州密卷封存的是他万年前的记忆。
闻枭说得没错，这不是什么修行法宝，就是一个记忆卷轴，承载了他万年前的记忆和灵力，后成为了五小阵的封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