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渣过的侍卫成了敌国战神(89)

身上腻得慌,汗和灰土粘连在一块,衣服上像糊了一层干浆糊。用过晚膳,李从玉便抱着木盆往河边走。

裴翡殷勤地跟上:“要几个人伺候不?不如我来服侍陛下吧。”

李从玉没好眼色,扭过头在他脑袋上一敲。

“滚。”想了想,李从玉又添上一句,“唤几个人远远守着。”

裴翡捂着生疼的额头,摆摆首苦笑。

“从玉如今身手好了不少。”

李从玉掀起眼皮,道:“不比往日病恹恹的强?”

夜里仍是热,暑气从地里滚滚而来。走到河边才缓解了些,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清凉的水汽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缠在脚跟,偶尔来股风,更是吹得浑身发抖。

李从玉解下衣衫,泡进水里,寒气钻进骨头,忍不住轻声哼吟。

此情此景,倒叫他想起燕岐走的那一日。

他骑着马去追他,天也像今日这般毒辣。燕岐怕出事,叫他回去,李从玉跃下马背,踮脚勾住燕岐脖子,不由分说亲上去。

唇舌渍渍有声,毒辣的日头下,亲了没多久,彼此都呼哧着喘气。李从玉松开手臂,燕岐俯首盯着他,黑黝黝的眼珠泛着光,像条捕猎的狼。李从玉往后缩了缩脖子,犹如被利齿咬了一口,结结巴巴地说话。

“早些回来。”

燕岐抬起拇指,抹了抹唇角齿痕。李从玉吻他的时候上嘴,毫不留情,牙齿跟指甲一样硬,挂彩是常事。

他很久都不说话,对着大路上的烟尘发呆。李从玉道:“我走了。”

燕岐:“等一等。”

李从玉喉头发抖,眼梢轻挑,刻意撩拨似的看他。

“什么事?”

燕岐抿了抿唇,酝酿半天:“我也想你。”

李从玉笑他:“都是你自己要走的。”

“你等我,”燕岐朝他走近,“忙完我娘的事,就来找你。”

李从玉没抱希望他能回来。他现在很少对事情有盼头,期待太大,失望也大,他要心如止水。

“嗯。”他轻轻点头。

燕岐更近一步,搂住李从玉的腰。天气很热,男人血气旺盛,更像火炉一样燎得李从玉身上烫。他推燕岐的肩膀,燕岐却变本加厉,把他掳到道旁的林子里。

太阳和汗水一并浇在李从玉身体上,好像把他架在火堆上烤。没了衣衫遮蔽,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疼得要命。

他哼哼喃喃,叫得低哑,像受伤的呜咽。

磨磨蹭蹭到了晚上,燕岐耽搁了行程,带李从玉上河边洗澡。完事过后,月亮爬上树梢,他在岸边看着他走,玉狮子雪白的皮毛渐渐沉入无边的黑夜。

月亮照在河岸上,不远处几个巡视的人影,漆黑高大,手里枪戟泛着寒光。背后夜色浓厚,大营的篝火通红跳跃。

李从玉洗去尘土,光溜溜的脊背上黏着几缕湿发,纠缠在一块。正拿了干净衣服穿,周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

他敏锐地听出来,并非是什么树叶,而是有人踮着脚靠近,立刻暴起抽刀,身后便被一道坚硬的手臂制住。

“别动!”来人压着嗓子。

李从玉举起手掌给他看,道:“追兵?还是刺客?怎么就你一个?你知道我是谁?”

背后人一声冷笑,钳住李从玉后颈的手顺着往下摸。李从玉趁机曲爪成勾,反攻上他面门,两指直冲眼睛,等他躲避开去,便回身掐住喉咙欺身上去,摸到岸上的刀,明晃晃抵在他脖子上。

“好大的胆子,竟孤身跑到这里来。”李从玉看四周并无他人,嘲讽地笑了笑,手里刀锋逼得更近,“谁叫你来的,说?”

那人紧闭着嘴,一双眼眸黑得惊人,直勾勾黏在李从玉身上。李从玉垂头忘了眼袒露的胸襟,面上恼怒,便要给他几巴掌,被这刺客捉住纤瘦的手腕,猛力撂进河水里。

李从玉横起刀锋:“别过来!”

对方真不动了,借着月光,李从玉这才发现他的轮廓有点眼熟。

“你……霍丞霄?”

霍丞霄不说话,手指抹着他的手腕。

“是你么?”李从玉握刀的手一落,卖力站直身子,踩着水朝他走近,扳着脸颊看,“真是你!你怎么不说话?”

霍丞霄:“你叫我说什么?”

李从玉找了件衣衫,水也忘了擦,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月光下,霍丞霄高大了很多,也比往日消瘦了许多,穿着一身粗布短褐,身后一把剑、一口刀。

李从玉忙着摸他的脸,摸到下巴边上,一手硬硬的胡茬。霍丞霄扬首挣开。

“说你怎么到这来的啊,你一个人?怎么出的明都?”李从玉心头扑扑跳,声也有点发颤,“你……怎么找到我的?”

霍丞霄:“放心,我孤身一人,不会泄露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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