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玉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胸腔被怒火占据,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强迫他!
漫长暴虐的一吻分开,他的两颊上留下一道道指痕,眼睛也被泉水和泪水糊湿了。可是折磨才刚刚开始。
黏在身上的薄衣被粗暴地捋起来,撕拉一声,扯得七零八落。滑溜的汤池战立不稳,李从玉朝前倒去,两手攀趴在池岸边,冷不防被堵住嘴,用的就是从他身上扯下来的纱。
腰上背上各压着一只铁手,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不知过了多久,他昏过去又醒过来,嘴里的东西才取出来。李从玉浑身酸痛,快要断成几截,燕岐终于把他翻过身,怜爱地拨开头发,贴在额间轻吻。
李从玉恢复些气力,扬手甩在他脖子上。
“滚。”
燕岐看了看他,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地离开。
原本是想放松,如今满身青紫淤痕,不成个人样,李从玉里里外外都疼得厉害。
他换了身严实的衣服,怒气冲冲地出了温泉殿,叫人备车。走动起来,身上越发疼痛,腰杆像是要从两边劈开,他便越发恼火,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从玉。”
马车没备好,李从玉坐在前殿里等候,听见有人温声叫他,压着火气抬头看。
是跟在皇姐身边的乐师。
琴清瞧他目光陌生,道:“从玉,连我也记不得了,我是哥哥。”
这一声如同投石入水,在他脑海激起阵阵涟漪。
李从玉这病,记得起来记不起来,全看老天。琴清属于运气好的,他说出哥哥这两字,李从玉便浮现出众多小时候一块的回忆,以及他们在定州相认那一晚。
李从玉诧异地打量他。琴清的穿戴比之前贵重了许多,联想到李清和说的话,他冒出些不好的猜测。
“你如今跟在皇姐府中了?”
琴清勉强笑道:“从玉,你不明白,我在乎她,便想离她越来越近。”
李从玉皱眉:“当初我要为你封王,你不愿,说什么只是想远远看着她。”
李从玉那晚初听他剖白对皇姐的心思,一时间昏了头,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感人至深。
后来他仔细琢磨,这罔顾人伦的念头可怕至极,他要是真乖乖离得远远的,不凑上去,倒还能忍,现在居然伴在皇姐身边,他怀着龌龊心思,考虑过皇姐的感受吗?
琴清在教坊多年,擅长察言观色,李从玉尚未露出厌恶之色,他便知晓皇帝不赞同他擅自待在长公主身边。
于是他换了说辞:“清和现在身子不好,我哄着她,为她解闷,她也离不开我。”
李从玉不作声,心里头却是不痛快极了。
琴清又道:“我对清和的感情,只告诉过从玉。不奢求从玉理解,只期望从玉不要阻拦。”
他拢袖俯首,跪地行了个大礼,慢慢退出正殿。
李从玉面上阴云密布。
皇姐居然不知道琴清的身份,李从玉怎么都想不通,他是怎么说服母后瞒下来的。
这样一琢磨,他这个失散多年的兄长城府非同一般,这回在姐姐跟前弹琴,说不准下一次就得寸进尺,做面首了!
一回到紫宸宫,李从玉就叫彩暄拟旨,昭告天下为琴清正名,封为瑞王。
如今病重,李从玉要喝两回药。药茶送到龙案前,他拧着眉头喝了,唤人收走。来到跟前的却不是小太监,而是燕岐。
李从玉一见他就眼冒怒火,站起身道:“你还敢来?”
燕岐轻手轻脚收走碗盅,低头道:“从玉,小心琴清,不该下旨封王。”
刚才跟彩暄说的话被他听个一清二楚,李从玉更是恼怒,讽刺道:“几次三番以下犯上,你真以为我不敢治你?”
“从玉,”燕岐轻声道,“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是这颗真心,遭辜负得多了,也是会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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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争风
李从玉戏谑道:“说得真好听。真心,我要你做什么都愿意?”
燕岐眼中一亮,一句愿意卡在喉咙中,迟迟吐不出口。
放在以前,他定是一口答应。只要能让李从玉开心。
现在,他在李从玉若即若离的戏弄中涌出僭越的念头,不愿一直顺从听话,而要将这高高在上的天子摘进手中。
要从玉听他的,要从玉只看着他。
李从玉嘲道:“出去。没朕的旨意不许进来。”
燕岐敛去眸子里的光,垂首退下。宫殿门徐徐关上。
一股清冷直透骨缝,李从玉又冷、又疼,身子难受,血脉却一直扑扑跳动,没从温泉那场激烈的欢.爱中抽离出来。
他算了算时日,身边已经很久没有人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