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身子发怵定在原地。
魏子越将南宫盛蓉拉到一旁,让开道好让人抬玉晏天进去。
她望见玉晏天双眸红肿,唇色惨白。眉宇深拧,似乎在强忍着噬心之痛。
待玉晏天被放到床榻上,她这才稳住心神,抢上前去查看。
南宫盛蓉抓住玉晏天的手,只觉得滚烫异常,大约已发起了高热。
她打起精神,厉声盘问:“姜栋哥,为何会弄成这样子?”
姜栋咬牙切齿,回道:“那个东昌国的领帅,身上藏有毒,原本趁裴大将军不备偷袭,被晏天发觉,挡了暗剑,哪知那家伙竟然撒了毒粉,不少人被伤到了。”
南宫盛蓉闻后,心中悲道:“玉晏天,你若敢有事,我绝不原谅你。”
第190章
帐内, 魏子越携了桂香离去。
姜栋瞧着太女殿下玉惨花愁,却不知如何宽慰。闷在一旁,憋得愁眉苦脸。
她恍恍惚惚闻见脚步声, 只听温若飏焦急万分道:“快让我瞧瞧。”
南宫盛蓉让到一旁, 只见温若飏匆忙搭了脉。又小心翼翼查看, 玉晏天红肿的眼目。
温若飏瞅了一眼姜栋,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药喂玉晏天服下,这才冲其骂骂咧咧道:“你这臭小子,莫不是舍不得你的丹药,为何不给王爷服用?”
南宫盛蓉闻言,不解盯向姜栋。
姜栋只觉冤枉,摇头忙道:“我, 我的药, 临行前偷塞给了我家夫人……”
温若飏又瞥了一眼姜栋,命道:“按住他,我要帮他上药。”
“我也来帮忙。”
声落,便被温若飏不讲情面拒绝:“太女殿下, 还是让姜栋来吧,毕竟男子力气大些。”
“好。”她不争不闹,瞧着二人合力为玉晏天上药。
温若飏撒了药沫在玉晏天眼皮上, 玉晏天只是咬紧牙关,闷闷低哼了一声。
隐隐唇角渗出血,大约是咬破了嘴皮忍耐。
南宫盛蓉掐着手背,强忍着不准自个哭。
待温若飏上好药, 将眼目包好, 她方敢藏着恐惧,极力装作镇定自若, 问道:“他的眼睛,能医好吗?”
温若飏的神情已无方才的严肃,胸有成竹道:“这是自然。”
又想到她虽贵为太女,好歹是他晚辈,便语气随和,安抚道:“你也不必太担心,那只是驱蛇用的雄黄粉。至于高热,应是昨夜淋雨所致。雄黄粉毕竟有毒,伤了眼睛得医治些日子,方能恢复如初。”
温若飏言毕,对姜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姜将军,随我去熬药吧。”拽上姜栋的胳膊,便向帐外去。
迎面碰上裴啸凌进来,温若飏自是不客气,阻止其入ʟᴇxɪ帐。
“若飏,永诚王,他如何了?”
温若飏难得正经,挥手道:“无妨,就是得好生休养着,你也知道,我那外甥身子骨弱,最怕的便是风寒,染上风寒必然犯咳疾。你说你,怎么也不说,护着点。”
裴啸凌面露愧色,叹道:“事发突然……”
温若飏径直打断道:“得了,事已至此,不必自责了,好在没什么大事。听说,你也受伤了,哪伤了,让我瞧瞧看。”
裴啸凌举起手,展示被包好的手背,无所谓道:“一点点皮肉伤,不碍事的。”
“你要去哪?”
温若飏走了两步回眸,发觉裴啸凌重新折返,去往玉晏天的营帐。
只道裴啸凌非得,亲眼瞧上一眼。
他赶着为玉晏天煎药,便扯着姜栋离开了。
裴啸凌其实是来寻太女的,昨夜首战告捷。接下来该如何做,耽搁越久恐失了先机。
“太女殿下,接下来是趁东昌国,其他城池未得到消息,继续趁其不备攻打,还是暂且休战。”
裴啸凌不吭不卑开口,立在床榻不远处。
南宫盛蓉正用湿帕子,为玉晏天擦拭身子驱热。
南宫盛蓉慢条斯理,为玉晏天仔细擦拭手心。眸色深沉,慎之又慎道:“箭已开弓,绝无回头之路,战机不可失,明日动身攻打下一个城池。对了,可有活捉那个领帅,舆图真假如何了?”
裴啸凌见太女字字坚定,恭敬回道:“那领帅暗算于我,当时情况危急,被我一刀结果了。若非永诚王相拦,如今躺在那里便是裴某了。舆图的事,永诚王已将布兵沙盘绘制下来,东西应该在永诚王身上。”
南宫盛蓉秉节持重地颔首,一板一眼命道:“劳大将军吩咐下去,明日再战,本太女随军亲征。”
裴啸凌闻后,没有愕然也不阻止,而是由衷欣赏太女的勇气,郑重拱手拜道:“臣,听令,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