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魏子良方端起酒樽,闻后惊愕脱手摔裂酒樽。
云楚清亦是心惊肉跳,玉国公好歹是她的姨丈。
虽说毫无交集,可念着表弟玉晏城就此父母双亡,难免心中不畅。
云楚清忙安抚魏子良:“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魏子良顾不得这些,心急如焚追问:“病重?重到什么程度?我看你的神情不对,是不是不好了……”
魏子良牙齿发颤,难以言语下去。
姜栋摇摇头,解释道:“身子是有些虚弱,不过倒还好,麻烦的是,晏天他是心病。”
魏子良闻后,仰首大笑起来,质疑道:“你说晏天患了心病,哈哈,他可是玉晏天,你见他什么时候,被事情难住过,哈哈……”
魏子良没心没肺,取了新酒樽自行斟了杯酒。
云楚清却不如此认为,开口问道:“姜栋哥,你说永诚王是心病,可有何依据?”
“玉国公薨那日,晏天便高热昏迷,足足烧了两天两夜,他从前虽然沉默寡言,可对我这兄弟,可不会疏离冷淡。之前我没想明白,回京途中思量许久,才察觉他罕言寡语,有遁世无闷的征兆。”
魏子良摇头晃脑,抿了一口桃花酒,轻松自在道:“依我看这事简单,上次不也说不回来,太女殿下一去,不就好了嘛!”
姜栋急上心头,满脸溅朱,梗着脖子呛道:“你懂什么,这次不一样。”
宇文沐颜忙劝道:“夫君莫急,有话好好说。”
云楚清亦是佯装训斥魏子良:“子良哥,正经些。”
接着又忧心不已,又道:“我看姜栋哥,这话应当不假,遁世无闷之兆,只怕是玉国公一薨,永诚王这么多年的执念全部消散。厌倦了争权斗利,亦不是不可能之事。”
“对对对,我的意思,就如楚清说的这般。”
姜栋咧嘴笑着附和,终于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子良捏着酒樽发怔,思量再三,正色道:“原来如此,姜栋,你可知太女殿下,有何打算?”
“殿下说要亲自去东山城,可过了两日了,仍没动静,我的意思是,我要与太女殿下同去。”
姜栋话毕,略有深意握住,宇文沐颜的一只玉手。
宇文沐颜登时明白,姜栋方才要与她说何事。
想来这两日姜栋在暗下决心,又觉得夫妻方才团聚。便再次分离觉得愧对于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与自己开口。
“我也要去,楚清我们全去,我便不信了,劝不回来他玉晏天。楚清,你说好不好?”
云楚清微有错愕,转瞬坚定回道:“好,我们同去。”
魏子良欣喜万分,动容将人揽入了怀中。
姜栋却满眼愧疚,看向宇文沐颜。
宇文沐颜花容犯愁,慎重肯求道:“夫君,能不能求求太女殿下,让沐颜也同去,我不想在一人守在家中,终日提心吊胆。”
宇文沐颜这话一出口,三面皆露难色。
宇文沐颜这邻国公主的身份,如何能随意离开京城。
姜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魏子良急忙打圆场劝道:“姜栋,你们夫妻方才相聚,这次你,还是不要去东山城了。”
“不行,我必须得去。”姜栋坚决回道。
随即向宇文沐颜信誓旦旦,安抚道:“阿颜,我这便入宫去求太女殿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宇文沐颜靥红展笑,明知是空花阳焰的奢望。可姜栋如此态度,已够她欣喜足矣。
“阿栋,宫里来人了,快些出来。”
父亲姜宥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四人闻声去到门外,姜宥身旁随着小宁子。
小宁子见几人出来,喜滋滋道:“呀,魏公子也在呢,正巧,省得小宁子,再跑一趟魏府了。”
姜宥瞅了一眼姜栋,催促道:“宁公公,这下能说了吧,今日登门,究竟所为何事啊?”
方才来此路上,三番五次套话,小宁子嘴严愣是不说。
小宁子赔笑应道:“姜统领莫怪,太女殿下再三交代,让小宁子见到姜栋将军才能说。”
小宁子上前两步,一板一眼正色道:“殿下让二位,明日与殿下同去东山城。”
魏子良与姜栋对视一喜,只听小宁子又道:“殿下还说,让两位带上家眷同去,说是此次去,怕是要住上个一年半载……”
“真的,太好了。”姜栋忍不住欢容笑口,打断了小宁子的话。
姜栋与宇文沐颜十指紧扣,只顾着开怀憨笑。
魏子良嬉笑逗道:“姜栋,这下有娇妻相陪,到时候,可不要乐不思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