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闻后有些吃惊, 急追问道:“你亲口向魏子越承认了,你二人之间有染?”
“那倒没有, 只是她笃定我与萧嫣之间有私情,她既认定,如今萧嫣又有身孕,若她知晓必然会猜到孩子不是裴家的骨肉。”
白浪仍旧跪地,不敢与玉晏天对视。
眼前一会闪现萧嫣甜笑的媚态,一会交叠换成魏子越失望的眼神。
眼下未弄清楚魏子越是否与裴家一条心,待弄清楚萧嫣之事再做决定不迟。
于是,玉晏天俯身扶起白浪,温和劝诫道:“此事容我从长计议一番,在我给我答复前,你切记勿要擅作主张,否则若暴露身份,你姐姐一家的安危,可在你一念之间啊!”
提起姐姐,白浪更加悔恨。姐姐这么多年在烟花之地受尽苦楚,如今遇见良人好不容易相守度日。
白浪郑重其事应下玉晏天的嘱咐,还想说些什么。
此时,裴泫铭冲进花园。
不顾雨水,嘻嘻傻笑嘴里不断吆喝着:“公主,你在哪里啊!公主殿下……”
白浪一拱手离开凉亭,冲进雨里将裴泫铭拖拽送回房内。
玉晏天冒雨离开裴府,去往了魏府。
魏府正门口,两辆马车迎面相对同时停了下来。
魏英南身着紫色官袍,撑着茶色油纸伞从马车下来。
魏英南见来人是玉晏天,急忙撑伞过去相迎。
雨势濛濛,玉晏天全然不在意。
顾不上客套,径直询问道:“魏尚书,魏将军可在府中?”
魏英南面色平静,似乎猜到了玉晏天为何而来。
她方从宫中回来,昨夜匆忙有些话惠安帝不好相问。
今日早朝后留她盘问许久,无非是帝王多疑对魏子越有些猜忌。
二人到了正堂,魏英南询问了管家方知魏子越出府尚未归来。
既然人未回来,魏英南挥退左右吩咐管家看守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正堂。若魏子越回府,立即来报。
雨声淅沥沥大了起来,屋内有些阴暗沉闷。
魏英南与玉晏天一左一右,坐在正堂椅上。
魏英南端着热茶,抿了一口,笑眯眯道:“驸马,可是为了弄清楚小女的立场,而来。”
玉晏天颔首,魏英南收了笑意脸色严肃,又道:“不瞒驸马,今日陛下也询问了此事。”
“虽是母女,想必魏尚书也不敢为魏将军打保票吧?”
玉晏天自然了解魏英南的难处,毕竟人人都知魏子越当年是为了裴啸凌去从军的。
魏英南脸色转而变得忧心忡忡,她凝着玉晏天忽然感慨道:“驸马的模样,倒是与你母亲很像。”
魏英南突然提及玉晏天的亡母,只是感慨命运弄人。
当年若是没有裴大国从中作梗,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又会是哪般模样。
至少那样,她的女儿魏子越不至于倾心有妇之夫的裴啸凌。
魏英南自觉失态,忙圆场道:“只是有感而发,驸马莫要放在心上,方才驸马所言极是,魏某确实不清楚魏将军的心思。她此次回来,只说是为了祝贺弟妹成婚。子越她,一向主意大……”
“家主,魏将军回府了。”
管家突然在外通报,魏英南起身打开房门询问:“人呢?”
“回家主,将军的衣衫湿了,说是换身干爽的衣服便过来。”
魏英南随意嗯了一声,反正玉晏天要见的是魏子越。索性在门口张望,等着魏子越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魏子越竟着了件石绿色的女装出现。
魏英南老眼一亮,被魏子越的反常惊道。
当年任性投军,曾发下誓言绝不再穿女装。
今日不仅着了女装,且连面上也匀了脂粉。
肤色变得白皙了些,唇上更是抹了朱色口脂。
发髻虽仍是束冠,一番打扮多了女儿家的柔软不似之前冷若冰霜。
魏子越似乎心情不错,更看穿了母亲的疑惑。轻描淡写道:“许多年未穿女装,都快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毕竟玉晏天在,有些闺房贴己话不适合说。
魏英南开口相告更像是提点,严谨道:“驸马来了,要见你。”
魏子越神色自若,若无其事与魏英南一同进入正堂。
“不知驸马,找本将军何事?”
魏子越生性比之魏子越更加豪爽,自然不会浪费功夫拐弯抹角。
玉晏天起身,对于这位女将军他自然钦佩敬重。
态度谦和道:“既然魏将军如此干脆,我玉晏天便实话实说了,请问,魏将军此次为何回来?是否是奉了裴啸凌的命令,亲自迎接护送裴泫铭去往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