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日,南宫盛蓉相中了林闻朝同父异母的庶妹—林闻锦。
林闻锦双九年华,身量与她相似玲珑有致。
举止有些小家碧玉,可能庶女在府上不受待见谨小慎微惯了。
模样倒也俏丽,重要的是会些拳脚功夫。即便玉晏天把持不住,也不至于吃亏。
姚皇后命人带林闻锦下去学规矩,吴氏姐妹各自回自个宫去了。
南宫盛蓉念起宇文沐颜,决定去北宫看望其。
北宫院内,东昌国的侍女全部跪在烈日之下。
南宫盛蓉心知肚明,宇文沐颜是想找出谁是厉傲的人。
“殿下,来了。”
姜栋看上去有些疲倦,大约是近日闷热守着宇文沐颜未曾休息好。
南宫盛蓉扯着姜栋到一旁,悄悄私语道:“那个沐颜公主呢?”
姜栋老实巴交答道:“昨夜发了高热,方才退了,此刻又睡着了。”
南宫盛蓉语调怪异咦了一声,怪不得姜栋一脸倦色。
“太医可来瞧过?”
姜栋摇摇头,如实道:“她不肯请太医,只服用了宇文家的秘药。”
看来宇文沐颜并非像素日看着那般娇柔,骨子里强硬有主意。
南宫盛蓉一挑折扇,指着跪成几排的侍女,问道:“那这,又是为何呢?”
姜栋瞄了一眼罚跪的侍女,无可奈何道:“沐颜公主说要找出,厉傲大人的人……”
“果然被我猜中了。”南宫盛蓉心中暗语,表面不动声色又道:“看着样子,还未查出来啊?”
姜栋摆摆手,如实道:“人找出来了,在房内贴身伺候着呢,说是这些人用不得了,便罚跪在此。”
原来人已找出来了,也是厉傲的人受命便是保护照顾宇文沐颜。确实再适合不过,贴身伺候了。
趁着机会,南宫盛蓉想弄明白姜栋是否对宇文沐颜有意思。
她挥开折扇,调侃笑道:“姜栋哥,若是沐颜公主相中你,要你做驸马,你可愿意啊?”
姜栋一听惊得东张西望,如临大敌道:“殿下可莫要胡说啊,我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爹?姜统领不同意?可有说什么?”
南宫盛蓉心中嘀咕,这个姜宥为何不愿,莫非又是她父皇的意思不成。
姜栋紧张兮兮握着腰间的剑柄,结结巴巴道:“没,我爹爹说,一切有陛下定夺,让我别乱了心思。”
看来此事,还需当面询问惠安帝。
不过看姜栋有些羞羞答答,她忍不住又调侃道:“莫非,姜栋哥垂涎沐颜公主的美色,哈……”
姜栋神色暗淡下来,方才的羞涩不见。
整个人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不悦,绷着脸义正言辞道:“殿下,莫要胡言乱语,姜栋身为禁卫,殿下下令守护沐颜公主,那便只是属下的职责所在罢了。”
南宫盛蓉从未见过姜栋与她如此生分,怕是哪里惹恼了其不自知。
可她又不好再问,推脱要去房内探望。
房内,有一个双十年华的侍女,正在为宇文沐颜擦拭身子。
宇文沐颜虽退了高热,面色仍有些潮红。唇色却是发白,看上去虚脱无力。
“殿下……”
宇文沐颜虚弱唤了一声,撑着身子艰难起身。向那名侍女吩咐道:“萍儿,你先下去吧,我与殿下有话要说。”
那唤萍儿的侍女端着铜盆告退,迎面过来南宫盛蓉方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算不上美人,肤色白皙可与周小婉一般眼神透着机灵。
南宫盛蓉走到床榻,自是嘘寒问暖一番。
可宇文沐颜似乎无意与她客套,心急如焚问道:“沐颜冒昧了,那黑炎的尸身如何处置了。”
幸好昨夜父皇与她说了,不然她还答不上。
“天气闷热,尸身已火化成灰,将骨灰送去你父皇那里了。”
宇文沐颜闻后身子瘫软躺回床榻上,眼角泪流不止又哭又笑道:“也好,与父皇也是个伴。”
南宫盛蓉默不出声,任由宇文沐颜哭泣发泄悲哀。
半晌,宇文沐颜止住了哭声。眼神忽而变得复杂阴沉,口吻冰冷问道:“殿下,有何话,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藏着噎着,尽管问便是。”
“好,爽快,如此,本公主便直说了。”
南宫盛蓉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宇文沐颜,一字一顿严谨质问道:“你父皇,可有复国之心?”
宇文沐颜苦涩笑道:“若说没有,殿下定然不信,连我都不信。”
对方承认的如此坦荡,倒有些出乎南宫盛蓉的意料。
南宫盛蓉亦沉下眼眸,冷厉继续道:“你们有何计划?”
宇文沐颜重新撑起身子,靠在床栏上凄苦嘲讽道:“计划,呵,无兵无卒,谈何容易,能保护小命便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