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子悠不信又着急单手起誓,情真意切郑重其事道:“若我有虚言,让我姜丛英年早逝……”
“够了,别说了。”
魏子悠审案无数阅人无数,看得出来姜丛眼底的认真。心里已有六分信了,只是想到姜丛提起二姐,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便觉得不是滋味。
她从小处处以二姐做榜样,更是极少穿女装。只把自己当男子一般,刻苦读书勤练功夫。
可是二姐走到何处,都是万众瞩目的人。她心里难免有些自卑,自己哪里比得过二姐。
三年前醉酒,她放任自己与姜丛□□好。酒醒后,那份自卑袭来。
想到平日里,姜丛开口闭口都是二姐。
她逃了,躲了,如避蛇蝎,避了姜丛三年。
更是流连烟花巷柳买醉,不仅为了打发上门提亲之人,也为了早日忘了姜丛这个人。
魏子悠双手负后,如同审问犯人一般,凶巴巴道:“你若敢骗我,我魏子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姜丛一把将魏子悠再次拉进怀里,他明白了魏子悠为何躲着自己。更察觉到魏子悠其实心中有他,一时得意忘形垂首捉住朱唇。
魏子悠可不是那些端庄自持的大家闺秀,热情回应甚至占据主动。
忘乎所以,动情缠绵。
竟未察觉有人狂奔进来,震惊大喊:“你们在做什么?”
第115章
来者正是魏子良, 他听闻母亲魏英南无罪释放。
着急忙慌赶往母亲厢房,可母亲要沐浴更衣没空理他。
昨日他便听闻云楚乔被捉拿之事,担忧云楚清受牵连迫不及待又敢去寻三姐魏子悠。
可他匆匆赶来, 看到的却是三姐与男子缠绵拥吻。
那男子背对着他身穿金甲, 身形像极了姜栋。
想起之前听说三姐调戏姜栋, 莫非二人对上眼好上了。
若是三姐与姜栋成了亲,他岂不是要唤姜栋那个呆子“姐夫”。
想到此处,魏子良愤然大喊。
“魏子悠,你竟敢带男人回府……”
魏子良直呼其名怒指二人,义正言辞教训起来。可二人闻声回首双双望向他,他惊愕怔住忘记言语。
那男人竟是姜丛,不是姜栋。
魏子良回神, 抓耳挠腮赔笑:“打扰了, 你们继续。”
魏子良煞有介事捂着眼,还不忘记偷看一眼满面春风的三姐姐。
“阿良,你有何事?”
魏子良一只脚已然迈出门槛,闻声猛地转过身脱口急问:“云家的案子。怎么样了?”ʟᴇxɪ
魏子悠与姜丛分开, 姜丛面色尴尬撇过了脸。
倒是魏子悠大大方方,不徐不疾将陛下亲判的结果说与魏子良听。
“你说什么,云楚清被罢官贬籍了, 这关她什么事?”
魏子良话一出,便又明白惠安帝的用意。
有命在便不错了,自古如此重罪哪个不是满门抄斩。
魏子良拔腿就跑,他此刻更担忧云楚清了。
“阿良, 阿良……”
魏子悠追到门口, 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奔跑的肥胖黑影。
“这个阿良?又心急去做什么?”
魏子悠喃喃自语埋怨了一句,姜丛走到门口十分自然揽住她的肩膀。
魏子悠没有躲避, 想起方才的事娇容重新泛起红晕。
她潇洒催了句:“时辰不早了,你还不回府去?”
“我若不走呢?”
姜丛揽住她往房内走,顺势将房门关上。
房门“吱呀”关闭,却再关不住二人汹涌而出的情愫。
魏子悠满眼柔情脱掉了官袍,姜丛见她宽衣解带。
心慌手抖脱起了金色铠甲,平日里熟练地穿脱觉得轻而易举。
此时只觉得这金甲,竟是如此繁琐难脱。
“别动,我帮你……”
魏子悠眼神魅惑过来,亲手为他脱去铠甲。
姜丛心惊肉跳,痴痴盯着青丝披散及腰的魏子悠。
只觉得眼前的魏子悠,多了平日里不曾有的柔和,魅惑却又洒脱。
姜丛本想说美极了,可眼瞧着魏子悠仰首主动覆唇不自觉喉结一颤。
三年了,不只是他,魏子悠也再忍不住。
烛火跳跃,被人无情熄灭。
房外雨声又起,淅淅沥沥似乎想遮掩住浅吟羞语。
弦月不情不愿,再次被乌云捉住拉进云团。
夜色骤然如墨浓郁,与风雨纠缠不清。
街上,魏子良纵马狂奔赶去侯府。
此时尚未到宵禁,因着降雨街上冷清无人。
侯府,玉国公在房内来回踱步不安。
玉国公派刘管家去大理寺打探消息,方知圣旨以下告示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