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包裹好婴孩,径直将孩子抱出去了。
马珍珠撑着一口气,只撑起半个身子便无力趴在床沿。嘴里用力喊着,却发不出来声音。
云香玲看着婆子抱着婴孩出来,冷漠问道:“是男是女?”
“回大人,是位千金。”
云香玲冷哼一声,吩咐道:“抱着孩子到马车上等我。”
婆子应声,抱着孩子先出了宅院。
云香玲进入房内,瞟了一眼昏死在地的马娇芸,又吩咐其他婆子道:“你们先出去等着。”
待人出去,云香玲上前捏住马珍珠的下颚,嗤鼻不屑道:“看来你命不久矣,不如我送你一程,少受着罪。”
云香玲从袖口荷包中取出一个瓷瓶,捏开马珍珠的嘴喂了下去。
马珍珠没了半分力气折腾,只能被云香玲强灌服下去。
顷刻间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巨疼,身子剧烈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哈哈……终于解决了……”
云香玲不知为何眼里噙着泪,有伤感亦有怨恨。
云香玲的眼神恢复阴狠,喝道:“将马氏的妹妹弄醒。”
很快,其中一个婆子端着一盆冷水进来。
一盆冷水泼面,马娇芸骤然清醒过来。这深秋凉水,透骨身凉。
她顾不得身上湿冷,扑上前抱起姐姐。伸手一探没了鼻息,嚎啕大哭起来。
云香玲只觉得聒噪,捂了捂耳朵,蹙眉不悦道:“别哭了,你姐姐难产血崩而死,你还是想想你的命,还有你那,刚出生侄女的小命吧!”
马娇芸抽噎着,思索着云香玲的话。姐姐已死,她和姐姐孩子的命都在这个云香玲一念之间。
马娇芸将姐姐身子放平盖好锦被,颤颤抖抖跪到云香玲面前。
“云大人,我姐姐已死,难道您还不能消气吗?”
马娇芸鼓起勇气,质问云香玲。
云香玲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姐姐打的什么主意,她的孩子想摆脱贱籍,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云香玲上下打量马娇芸两眼,讥讽道:“啧啧,你看都长了一副狐媚子的脸,一看便会勾搭男人。”
马娇芸敢怒不敢言,垂眸藏着憎恨。
这不论哪朝哪代,出身贱籍的人终被人轻贱。
何知君之所以被马珍珠看上,一半原因是为了何知君的官籍。
本想长远打算,生个一儿半女。
让何知君为她与妹妹脱籍,来日妹妹马娇芸也能寻个好人家做正房。
“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一切听我安排。我便保你与那孩子平安,并且对外声称那孩子是我所生。”
云香玲这话让马娇芸无法拒绝,如此一来孩子便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
一来,那她姐姐的夙愿也算实现。
二来,马娇芸怕死。她还如此年轻,又生得貌美不甘心就此枉死。
马娇芸无奈叹息道:“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云香玲得意冷笑,说出了一个计划。
她让马娇芸去寻裴大国自荐,道出她的计划。
原来云香玲发觉丈夫何知君有了外室,便宣称有孕在身不再与何知君同房而居。
何知君正醉生梦死在温柔乡里,乐得自在正好方便他去外宅寻欢作乐。
马珍珠很快有孕在身,一切都在云香玲的掌控之中。
云香玲对于当年无缘太子妃,更无缘皇后之位耿耿于怀。
姚皇后她动不得便算了,可是那吴家姐妹又算什么。
当时姚皇后一直未能有孕,人人都道皇后不能生育。
既然皇后不能生育,那吴家姐妹定会有人诞下皇嗣。
云香玲深知当年太子妃一事,便是败在裴大国的官权中。
为此,这吴家姐妹必须是她的人。
云香玲为此一直发愁,如何笼络住吴家姐妹。
恰逢何知君有了外室,云香玲特意乔装去梨园见了马娇芸。
这身段样貌都不错,更重要的是这种出身的人能轻易掌控在手里。
其实云香玲根本就未怀有身孕,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计划罢了。
她让马娇芸去投诚裴大国,说出她想笼络吴家的谋划。
让马娇芸去做,当时还是玉侯爷的玉国公的妾室。
其实这也算是,云香玲故意献计与裴大国。
裴大国之子裴啸凌与温若雨之事,当时京城人尽皆知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马娇芸成功取得裴大国的信任。
并被裴大国收为义女,待事成帮其脱去乐籍。
马娇芸奉命去东山城,裴大国命彭知县引荐其与玉国公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