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南宫盛蓉自然是听不进去, 可惠安帝说了一句话让她无比动心。
“你就不想知道, 玉晏天有多在乎你吗?”
就是这句话,南宫盛蓉决定听从惠安帝所言。
一来,可以试探玉晏天的真心。
二来,满城风雨传言。她与玉晏天分道扬镳, 足以保证玉晏天的人身安全。
听闻玉晏天回京,南宫盛蓉强压着波澜汹涌的欢喜。
命人邀云楚乔三人入府喝酒,其实都是她的计划之一。
“小婉, 让小宁子,送一碗长寿面去侯府。”
南宫盛蓉面有愧色,周小婉私心以为公主气消了,笑道:“殿下。还是惦记侯爷的。”
南宫盛蓉娇哼一声, 羞羞答答嗔道:“你还不快去。”
周小婉应声出去, 南宫盛蓉却无心睡眠。玉晏天如今的侯府,与她的公主府互为邻里。
明明近在咫尺, 又非从前在宫中拘着礼数。
却又想见不能见,还不能给他好脸色,这简直太折磨人了。
“哎,本公主,这公主真是难做……”
南宫盛蓉顾影自怜间,周小婉回来复命。
“长寿面,侯爷吃了吗?”
南宫盛蓉看着周小婉摇头,满眼期待一瞬消失。
周小婉垂着头小心翼翼答道:“侯爷,将面掀翻了,歇着了……”
“什么掀翻了,他玉晏天,竟然还睡得着……”
南宫盛蓉怒火中烧涌上心头,亏她念着他。
玉晏天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发生这么多竟然睡得着。
“拿酒来。”
周小婉急忙劝道:“殿下,饮酒伤身,您方才喝了不少了……”
“本公主让你拿酒来,废什么话。”
眼瞧着公主暴跳如雷,周小婉不敢再多话取了酒过来。
南宫盛蓉心中憋屈,一杯接一杯很快醉酒。又哭又闹,胡闹了好一阵。
“玉晏天,本公主好想你啊……”
周小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公主扶上床躺着。听着公主神智不清的痴语,摇头叹气为公主掖好被角退出寝殿。
迷迷糊糊中,南宫盛蓉唤了声:“玉晏天……”
耳畔恍恍惚惚,有熟悉的声音传入:“微臣在……”
南宫盛蓉醉眼迷离睁眼,四下无人原来是她的幻觉。
殿内寂静,唯有金炉中安神香吞吐芬芳。
丝丝青烟飘渺朦胧,她眼皮发沉合眼睡去。
南宫盛蓉做了一场旎漪美梦,她梦见玉晏天附在她耳畔深情道:“蓉儿,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发疯……”
听闻甜言蜜语,她如从前那般扑进他怀里。
情难自已两情相悦,一发不可收拾。
夜风柔和,池塘岸边那对鸳鸯依偎而眠。
月隐日出,骄阳当空。
南宫盛蓉猛然醒转惊坐起身,慌慌张张低头察看衣衫。
寝衣尚在,只是有些凌乱罢了。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昨晚只是一场梦而已,不免又有些失望。
酗酒头痛,南宫盛蓉自行揉着太阳穴。
“小婉,什么时辰了?”
周小婉应声,开门入殿。
“回殿下,辰时过半了。”
周小婉方才伺候完公主更衣,小宁子在外禀报道:“殿下,那个云楚乔云大人来了。”
南宫盛蓉揉着太阳穴,周小婉慌忙上手为公主按摩。
“他又来作何?”
头痛欲裂,浑身不舒坦。南宫盛蓉哪有心情应付这个云楚乔,口吻十分不悦。
“说是,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吃福满斋的千层酥,他说今日给公主送来些。”
只是这么点小事,又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小宁子,收了东西,将人打发走。”
小宁子应了一声,可人杵在那一动不动没有走的意思。
南宫盛蓉没好气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小宁子笑脸相陪,小心翼翼道:“那个,侯爷也来了,殿下见,还是不见?”
南宫盛蓉陡然来了精神,险些脱口而出说见。
她硬绷着脸端着架子,不情不愿道:“让他二人,都到凉亭候着吧!”
假山流水雾气缭绕,荡来一阵凉风瞬间觉得清凉舒爽。
玉晏天在前与小宁子并排走着,云楚乔拎着糕点相隔半丈跟着。
今日玉晏天与云楚乔都着了件,窄袖修身的烟青色锦袍。
玉晏天束冠的仍是昨日御赐的金鼎小冠,云楚乔则是一顶镶着绿松石的银质小冠。
因着身份高低,玉晏天是金玉腰带。
云楚乔虽是锦带腰带,却用了上好的云锦。银丝精巧绣着花开牡丹,寓意富贵荣华。
玉晏天在公主府门口碰上,先他一步登门的云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