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裴泫铭未经历过大风大浪,先是科举无望后又险些丧命怎能不失心疯。
“这心病还须心药医。”
李太医裴大国默不出声,急忙补上一句。
裴大国伸着脖子往房内望了一眼,看着仍旧酣睡在床的孙子满眼担忧。
要知道他两个儿子,大儿子早逝,小儿子裴啸凌至今未婚娶。
这裴泫铭可是他裴家的独苗苗,若有个三长两短他裴家可便绝后了。
想到此处,裴大国心中忽然有了个想法。
既然与公主一时也不会有结果,还是先寻个女子为裴家开枝散叶要紧。
“白浪,你去让玉府的人去给彭知县传话,说老夫明日有要事相商。”
白浪应声去往月洞门外,他自然看得出看似守卫实为□□。
今日正好是曹勇郎将当值守在那里,白浪与曹勇四目相对惊愕震惊。
裴大国行动不便,白浪一直在房内贴身伺候。为此与曹勇,还是首次打上照面。
“你是浪儿?沈浪是不是?”
曹勇极力克制错愕压低声音询问,白浪恢复镇定摇头否认。
“这位大哥怕是认错人了,在下虽单名确实是一个浪字,但是姓白并非姓沈。”
曹勇往月洞门内瞄了一眼,裴大国似乎在往这边打量。拔高声调,故作不耐烦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第65章
五日后, 朝霞满天明媚晴朗。
太傅府却是人声嘈杂,脚步慌乱上下乱作一团。
所有下人在府内四处寻找呼喊:“蓉女郎,蓉女郎……”
庄太傅急得在正堂内来回踱步, 庄夫人陪在一旁温和宽慰道:“夫主莫慌, 蓉儿自幼贪玩, 许是躲在了何处……”
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庄太傅,也有些烦躁不安。
“夫人莫要宽慰老夫了,蓉儿若要是出了事,那可是天大的事。”
这时,魏子良气喘吁吁急步奔了进来。
“老师,能找的地方全找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听完魏子良的话, 庄太傅不由有些腿软, 强装镇定急语吩咐道:“你快去通知晏天,让他派人在城中寻一寻。”
魏子良应了一声,匆匆忙忙赶去通知玉晏天。
庄夫人担忧道:“夫主,你说这公主能去哪里?”
庄太傅一拍额头, 悔恨道:“大意了,大意了,公主什么性子, 老夫怎么便信她,会老老实实回京去,这几日她装得乖巧,为了便是让老夫麻痹大意, 好趁机躲起来拖延回京去。”
庄太傅言语顿了顿, 微眯着双目笃定道:“公主既不肯回京,人必然还在东山城内, 但愿晏天能快些找到公主。”
庄夫人闻后赞同庄太傅的看法,不由笑道:“这年轻人嘛!不想与情郎分别,使使小性子倒也正常。”
庄太傅不屑冷哼训道:“她可是储君,又不是一般女子,怎能由着性子来。”
庄夫人一向温和,也不和庄太傅计较,耐着性子劝道:“夫主,还是顾着你这把老骨头吧!”
庄太傅也自觉方才有些失态,赔了笑脸与庄夫人互相扶持,回房小息等待消息。
玉国公府,玉晏天今日未去衙门。
他随意更了一件,如意云纹的苏绣月白深衣。腰间竟挂了,平日不曾携过的鹿皮金扣蹀躞带。
蹀躞带上挂了一柄镶着青玉的短刀,让原本温雅的气质中添了一份洒脱。
“侯爷,那个裴国老吵着要见您呢!”
曹勇亲自过来禀报,玉晏天蹙眉冷目出门随曹勇去见裴大国。
裴大国坐在四轮车上,眼神阴狠等着玉晏天过来。
未待玉晏天走近身旁,便阴阳怪气发难: “玉侯爷,老夫,老夫,让国公府的人去通知彭知县,入,入府一叙,怎会几日都不见彭知县的人影,莫非是你国公府的人,不,不将老夫的话当一回事。”
裴大国如今说话越发利落,偶尔情绪波动才会磕绊。
玉晏天懒得与裴大国假惺惺客套,直截了当回道:“并非如此,连着几日,本侯都命人去请彭知县,可彭知县不是说公务繁忙,便是说有病在身来不了。”
裴大国并不知晓,彭知县与马娇芸有染之事。彭知县生怕马娇芸纠缠自己,故而推脱不肯来国公府。
玉晏天见裴大国沉着脸似乎不信,又说道:“国老既然信不过我,不如让白浪小将,随本侯的人去请彭知县。”
这话裴大国听着受用也赞同,他的人去了好过玉晏天敷衍了事。
裴大国唤来白浪附耳嘱咐了几句,让白浪随玉晏天去请彭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