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晏天的脚步好像更快了,她生怕被颠下来不自觉又调回原来的姿势。
“公主到了。”
玉晏天停在门前请示, 仿若在说公主自行回房吧。
公主绷着脸不悦:“送我进去。”
玉晏天抬脚将门踢开, 屋内未掌灯灰暗一片。
他踏着窗棂洒进的月光,将公主轻轻放到床榻上。
灰蒙静寂,他微微喘息道:“微臣告退。”
可公主揪住他的衣领不放,他只能双掌支撑半伏着身子。
“公主, 微臣说过很多次了,微臣并非坐怀不乱之人,公主若不放手, 微臣……”
公主仰首封住了义正言辞的唇,酒香萦绕迷醉痴缠。
他放弃抵抗化被动为主动,主掌青涩缱绻的浓绵。
良久,玉晏天猛地清醒过来推开公主, 心口起伏不定慌乱跳下床, 微怒道:“公主莫非属狗。”
玉晏天嘶嘶两声,手背一擦唇角赫然染上血迹。
公主裹着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 理直气壮娇憨道:“我父皇说了,未成亲不可以圆~房。”
玉晏天哭笑不得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道:“公主误会了,微臣不是那种……”
“你就是,你又不是柳下惠。”
公主气呼呼打断玉晏天,他横在床前啼笑皆非。
“那微臣,告退?”
公主听闻玉晏天要走,那份矜持顷刻荡然无存。憋着嘴为难道:“本公主舍不得你走,可毕竟还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况这是旁人家里……”
“微臣告退。”
玉晏天抬腿出去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等公主反应过来只听见关门声。
“明日一早,微臣来接公主去个地方。”
玉晏天隔着门扇言语,公主未敢追出来其实是她把控不住自己。
“去哪里?”
玉晏天一本正经交代: “公主只需等着微臣来接你便是,记住戴上帷帽,莫让人看见你的容貌。”
公主只关心去何处,扯着嗓子喊:“神神秘秘,到底去何处?”
可门外久久未有回应,公主方才反应过来玉晏天已然离开。
公主烦躁踢开被子,转而又拉扯过来裹住自己翻到在床,感慨万千叹道:“这漫漫长夜,如何度过。”
情不自禁想起方才的缠绵,傻笑拥被而眠。
翌日,待公主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慵懒打着哈欠,猛然想起昨夜玉晏天的话,登时清醒过来。
“都这个时辰了,玉晏天怕是等急了。”
公主准备更衣可昨日那身沾染了一身酒味,她有些嫌弃丢弃到一旁。
公主忍不住唉声叹气,顾影自怜: “想我ʟᴇxɪ堂堂公主竟落魄到如此境地,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
这时,门外庄夫人叩门。
她亲自送来一套衣衫,连同一顶精致的帷帽。
“这青色纱裙未免太素净了。”
公主更上,添了平日里未有的稳重温雅。
庄夫人虽是古稀之人,并未有老态龙钟的弯腰驼背,慈眉善目富态满面。
“这可是玉侯爷亲自送来的。”
庄夫人言语里透着取笑,也是,谁不知道她对玉晏天的情意。
虽然有些害臊可心里美滋滋,不自觉眉开眼笑。
庄夫人将帷帽替公主戴上系好丝带,笑着催促道:“玉侯爷探望过姜栋,在后门等候多时了,公主快去吧。”
衣袂飘飘急步行,只因思君令人狂。
后门只有一辆马车,玉晏天独自一人,单臂负手背对着府门望着巷口。
南宫盛蓉隔着帷帽望见玉晏天一身青色深衣,与她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她念着昨夜之事粉腮晕红,咬着红唇忍笑端着架子清了一下嗓子。
玉晏天闻声回身,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忧伤。
“我们去哪?”
南宫盛蓉忍不住开口,提着裙摆踏着上马凳,上了马车。
“去了,便知道了。”
玉晏天驾起马车离开了庄府后门,南宫盛蓉从小轩窗口向外眺望沿途风光。可很快乐没了兴致,她未用早膳肚子不争气闹腾起来。
她好像闻到了甜糕的香味,这才发现马车上放着一个食盒。
她忍不住打开一层,上面是两盘精致的吉祥糕与茯苓糕。
她取下帷帽嘴角乐开了花,这两样都是她爱吃的。想不到玉晏天这个冰疙瘩,这么会疼人。
她取出两块狼吞虎咽,一顿风卷残云糕点各剩下两块。她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将食盒放好,又戴上帷帽心满意足撩开帷幔继续观望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