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不论是马娇芸亦或是彭知县,只要裴大国在玉府,这些人翻不出天来。
蓬莱客栈, 玉晏天与谭县尉领着衙役们上了二楼。
裴啸凌留下的那名亲兵,立刻护在门前忠心不二喝道:“尔等要作何?”
谭县尉可没好脾气,上去便要推开那名亲兵。
谁知那亲兵毫无畏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谭县尉脖间。
“啪啪”玉晏天鼓掌冷厉赞许道:“好身手, 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那亲兵的年纪与玉晏天差不多, 长年征战边疆风侵日蚀肤色极其黝黑,可双目炯炯有神看着十分机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亲兵护卫白浪。”
这白浪一直以是裴啸凌大将军的亲兵护卫为荣,自报家门也是斗志昂然。
谭县尉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也有些欣赏白浪,赔笑道:“白浪小将有话好好说,本县尉与侯爷来是接裴国老去国公府小住。”
白浪看向玉晏天,冷着眉横道:“你是侯爷,又姓玉,你是叫玉晏天吗?”
玉晏天颔首谨慎反问:“白小将认识本侯。”
白浪冷言冷语摇头:“不认识。”
随即收了匕首,向玉晏天施礼道:“待白浪进去禀报裴老一声。”
谭县尉这次稳重了,急忙应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白浪推门进去,裴大国早在房内听到屋外的动静,结结巴巴无奈道:“去,去国公,府吧。”
白浪得令,立刻折返出来知会谭县尉等人。
与衙役们一同,将裴大国与裴泫铭一同送上了马车。那名随行的李太医认出玉晏天,喜极而泣扑过来拜道:“微臣,拜见侯爷。”
玉晏天上前扶起李太医,悄然附耳嘱咐道:“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公主遇袭一事。”
那李太医深有自知之明,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公主出事,天子若问罪下来必死无疑。
他虽有疑惑,可天高皇帝远选择暂且听从安排苟活着。
李太医颔首,战战兢兢问:“那微臣也随同一起去国公府上吗?”
见玉晏天颔首,李太医松了口气:“那微臣继续守着医治裴泫铭去了。”
玉晏天谨慎打量四下,在李太医耳畔窃窃私语了几句。李太医闻后神色凝重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国公府。
玉晏天将人安置在府上客房,一处月洞门后别有洞天。入内是一方小院子,分别有东南北三个厢房。
裴大国自然住到了东厢房,裴泫铭南厢房,白浪与太医一间。
谭县尉本想留下两名衙役在月洞门外看守,可玉晏天说不必了他自会安排妥当。
虽然短短相处两次,谭县尉对玉晏天由衷地信服,也不多言领着他的人出了国公府。
国公府忽然多了这么几个人,自然惊动了玉国公。
玉国公虽有微词,可又怕是天子密令也不敢多言。
玉国公也不蠢,如今这东山城看着还在彭知县手里,可内里短短不足十日ʟᴇxɪ已被他这个儿子掌控。
此时刘管家回府,正好撞见玉国公。
“你今日随大公子出府,去了何处?”
对于玉国公的质问,刘管家自然不敢说出实情。扯谎道:“侯爷去庄太傅府上探望,城中之路小人熟识,故而命小人做个车夫。”
玉国公似乎信了,自言自语道:“庄太傅啊。”
心里却在盘算:“晏天拜在庄太傅门下如此有出息,改日得登门拜访,让他收下晏城为学生岂不甚好。”
“父亲。”
这时玉晏天过来,玉国公闻声回神:“晏天你有何事?”
玉晏天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想必父亲也听说了,裴国老住在了府上,孩儿物色了几名会武之人,准备招进府内,贴身保护裴国老的安全。”
玉国公觉得此举甚好,毕竟若裴大国出了何事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责任。
“晏天你看着安排吧,你做事为父放心。”
玉国公说完拍了拍玉晏天的肩膀,口吻似求:“为父看得出晏城畏惧你,你有空多与晏城走动走动,替为父好好教导教导他。”
玉晏天颔首应下,不过玉晏城的伤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床。
若他知晓玉国公让玉晏天教导自己,估摸着又要哭爹喊娘。
黄昏落日霞光慵懒缠绵,鸟雀成双入对归巢。
玉晏天策马疾奔,去往太傅府。
明明是迫不及待,可到了太傅府门他却犹豫不决。踌躇再三方才上前叩门,府内下人见来人是玉晏天热心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