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
艾松雪淡淡一笑,说,“希望明天会是好天气。”
陈安风仰头看天,唇畔也露出笑容,“明天一定会是好天气。”
晚上,星空美得一塌糊涂,漫天的星辰都昭示着明天会是个很好的艳阳天。
看着窗外铺满整个夜空的星星,艾松雪难得来了兴致,不再只是画画打发时间,而是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曲子,在古筝与笛声的合鸣中,她轻折腰肢,踮起脚尖,于星空下起舞。
彼时,另一边的陈安风就没有这样的雅兴了,他拿着电筒在路边找着什么,神情十分凝重,眉间蹙出了一条极深的沟壑。
半个小时前,也就是八点,他接到了周越爷爷的电话,周越爷爷说周越现在还没回家。
周越爷爷身体不好,只要是放假,周越到了饭点一定会回去给他爷爷做饭,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天都黑了还没回家。
接到电话后,陈安风立马就出了门去找周越。
周越平时爱去哪儿捡落地果他是知道的,周越不会乱跑,所以他如果是不小心摔到哪条沟或蓄水坑里,挨着那几片林子肯定能找到。
陈安风实在想不出几个周越这么晚没法回家的原因,只能先去那几片林子找,沿路的每一条沟壑他都拿电筒照了一遍。
从第一片林子出来,再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岔路口,陈安风看到地面出现了一堆落地果,数量不在少数,散落了一地。
陈安风想到某个可能,连忙拿电筒照向旁边的一条沟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被烧得只剩半截的蛇皮袋。
蛇皮袋的花色和周越平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敢肯定,这就是周越的袋子。
看着蛇皮袋边缘被灼烧过的痕迹,他推测周越应该遇到了陈思明那群人,他们把周越捡的落地果给倒了,又烧了他袋子,说不定还打了他。
陈安风拿电筒又照了照周越回家方向那条路的地面,下一秒,他心头猛地一跳。
电筒照亮的不远处赫然有一滩血迹。
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色。
虽然惊愕,但陈安风的视线并没有在这滩血迹上停留太久,他提着电筒朝远处照去。
这是一条直路,强效电筒能一直照到头,路上没人。
在看到那滩血后,陈安风的大脑就开始飞速转动,如果周越伤到的是腿,那这会儿他就算是爬也爬回去了,这里离他家并不算远,但如果他伤到的是头部,还伤得不清导致意识模糊的话,那他很可能会栽进这条路旁边的沟里,这条路很窄,意识清醒的人稍不留神都容易栽下去。
这么想着,他立马拿电筒往旁边的沟里照去,果然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一个人影。
他赶紧跑过去。
沟里一动不动躺着的人就是周越没错。
“周越!”
陈安风大喊他一声,跳下去,把他扶起来。
周越半边脸上全是血,双眼紧闭,俨然陷入了昏迷。
陈安风不敢耽误,忙忙把周越托上地面,自己再从沟里爬上去,背起周越就往前面的大路走。
他走得快且稳,以免因为颠簸加重了周越的伤势。
得赶紧送他去医院才行。
陈安风拿出手机准备给艾松雪打个电话。
“安风哥……”
在他还没把电话拨出去时,背后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
周越的转醒让陈安风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对周越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别怕,你醒了就证明问题不大,不会有事的。”
周越清楚自己伤得肯定不轻,他很害怕,却还反过来安慰陈安风:“嗯,我没事的,安风哥你别着急。”
接着,他又说,“安风哥,麻烦你给我爷爷打个电话吧,我得给他报个平安。”
“嗯。”
陈安风把电话拨过去,抬起手机到他嘴边。
电话里,周越没说实话,只说摔到了腿,要去一趟医院。
挂掉给周越爷爷打的电话后,陈安风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这次是打给艾松雪。
彼时,艾松雪手机里还放着音乐,电话一进来,音乐停了,艾松雪第一时间就知道来了电话,平时她都开静音,全靠缘分接电话。
看到是陈安风的来电,她接通。
“喂?”
“周越出事了,你让林巧骑电瓶带你来花果林外面这条路,快!”
陈安风尽量让声音保持着镇定,但艾松雪还是听出了他的焦急。
“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艾松雪赶紧下楼,在楼梯上就开始喊林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