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有点晕,想去吹吹风,“我想吹风。”
“楼顶可以吹。”
“楼顶不晒吗?”
“有遮阳伞。”
“那我们去楼顶。”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没看到自己的鞋,“我鞋呢?”
“我给你拿。”
陈安风从床尾那边的地上把鞋给她拿过来,接着自然而然地半蹲下去,轻轻托起她脚踝,为她穿鞋。
“我可以自己穿。”
艾松雪这么说,却也没阻止他帮她穿,似只是提醒,而不是介意。
“路都走不稳,还能系得上鞋带?”
陈安风继续给她穿着鞋,动作不紧不慢。
艾松雪知道他是觉得自己醉了,但她自己不觉得,虽然头是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的,可她意识完全是清醒的状态,刚刚他们接吻的过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回忆起来,她又觉得自己的确是醉了,不然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接吻的感觉。
书上说,和有好感的人亲吻会浑身如过电般酥麻,是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艾松雪虽然记不起是什么感觉了,但她肯定当时一定是享受的,否则不会亲那么久。
怎么就不记得了。
她很是苦恼。
这就像,你惦记了一款甜点很久,终于吃到了,却忽然失去了味觉,吃进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而周围人都享用得津津有味,简直是令人抓心挠肝到发疯的程度。
艾松雪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再亲他一次。
“陈安风。”她喊他。
陈安风抬眸。
她伸手环住他脖子。
陈安风眸子一沉,眉尾却上挑,明显是疑问的表情。
“我想跟你接吻。”艾松雪直说。
陈安风似是疑惑她为什么会突然想接吻,但他没问,只说:“距离我们上一次接吻,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我忘了什么感觉了。”
闻言,陈安风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陈安风说:“忘了不正好,刚刚那是酒精作祟,本来就不该作数。”
艾松雪不赞同,“亲了就是亲了,这是客观事实,管什么酒精作不作祟。”
陈安风算是已经有些了解她,知道她现在想接吻,单纯就是因为好奇接吻的感觉。
“酒后的接吻和清醒状态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喝了酒,可能和个不喜欢的人接吻也会很享受,但如果是清醒的,那你会觉得抵触。”
他把她的手拿下来,淡淡的说,“我不想被你抵触。”
艾松雪微微一怔。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只是,强烈的期待被拒绝,艾松雪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陈安风看出了她的失落,他站起来,又俯身,将双唇凑到她耳边说:“等你确定你喜欢我,我让你亲个够。”
他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大提琴和声。
语末,他还似哄孩子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指尖不经意拂过颈侧,带起一阵酥麻。
艾松雪长睫颤了颤。
“走吧。”
他直起身,抬起胳膊示意她挽着他走,“带你去吹风。”
艾松雪撑着他胳膊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如他所言,她果然是走不稳的,如果不是挽着他,估计走不了几步就得栽。
怪不得很多路都走不动了的人还觉得自己没喝醉,酒精麻痹的是小脑,但却会刺激神经元,使思维处于一个异常活跃的状态。
沉静下来后,艾松雪感觉自己的脸有种僵麻感,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等上顶楼吹了会儿风后,耳边的嗡鸣才逐渐被清晰的风声替代,可能是番茄汁在这会儿发挥了作用,让她醒了酒。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走路不再踉跄,但陈安风还是骑车送的她,然后第二天给镇上的孩子辅导完功课再来接她。
接下来的好些天,不管艾松雪是自己骑车,陈安风在后座给她护航,还是她能熟练骑车后一人骑一辆,陈安风都会每天都来接她,也每天都送她回家。
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尝试新的娱乐活动,还是看电影、打游戏、逗米格和闪电、去楼顶吹风、偶尔喝酒、也偶尔在傍晚时骑车去断崖看日落,日子平淡,艾松雪却并没有觉得腻。
和陈安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她在夜深人静时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天,陈安风送她回家时,对她说:“明天就可以带你去捉螃蟹了。”
“你手腕好了?”
“差不多了,能使上劲。”
“走路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