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被她的话问的发愣，但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自私，这是她永远都绕不开的劣性。
桑柠月的话不无道理，就算没有武倩，那其他人呢？
她的追求者向来不少，又是咖啡厅的老板娘，每天要接触各式各样的客人，保不齐哪个会对她进行穷追猛打的追求。
答应与不答应都是她的事，自己跟着瞎掺和只能是惹人烦。
时沐叹了口气，脸上却并不见颓色：“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你……早点休息吧。”
默默把袖子刷下去，捏了捏僵硬的小臂，缓缓坐到沙发上，把被子抖开，冲她弯了弯嘴角：“晚安。”
桑柠月没有回应她的“晚安”，关了灯后站在走廊等了会儿。
看到时沐没有立马入睡，而是不断揉捏着自己的胳膊。
她忽然就后悔了。
时沐今晚喝了酒，应该很累了，但还是强撑着帮自己捏肩、按摩。
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不错，可是一想到那双用来弹钢琴的手给她捏肩，她却又怨她，连句晚安都不给。
这鬼样子，不就像是之前的她俩吗？只是位置对调了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她试着代入自己当时的心情，只是一想心尖就泛酸，过了一阵子，又觉得坠坠的痛。
时沐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吧……
深知不能再细想，桑柠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默不作声回了房间。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可出了卧室门，望向客厅的时候，沙发上已经空了，只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不知道时沐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又走到厨房，不见时沐的身影，只是桌上多了家里的保温锅。
桑柠月打开，里面是煮好的粥，还冒着热气。
装鸡蛋的碗底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简短的三个字：早上好。
是时沐的字迹。
桑柠月嘴角弯了弯：“早啊……大笨蛋。”
第43章
程立路过教学楼门口的时候, 刚好遇到下了课的时沐，小跑两步追上去打招呼。
“时教授，今天心情不错？”
虽然看着依旧目无光彩, 不过比起前几天, 多了一丝生气。
“还行。”时沐说还行, 那就真的还行。
昨天喝了不少酒，又帮桑柠月按摩了不短的时间，手臂又酸又困，就算给她个狗窝都能倒头就睡，更别提还算舒适的沙发。精神补足了，剩下心里的创伤，只能等时间慢慢填补。
时沐问他：“你查的事有着落了吗？”
距离程立说调查秦东和学校领导的关系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费玉琛也跟着工人师傅的线索, 找到了存放货物的仓库，她有一种预感，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其实前天就查出来了，但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太好, 没敢跟你说。”
所以自己这几天到底是有多丧气啊……
时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没事了，你说说吧。”
路上人来人往，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两人走到学校的咖啡厅，程立买了两杯咖啡，一边推给她，一边说：
“几年前学校的拍摄活动全是秦东负责的, 联系她的人是你们钢琴系的葛主任, 我觉得有些蹊跷就去查了，他俩果然认识, 而且关系不一般，秦东是葛主任的小舅子。”
钢琴系只有一个姓葛的主任，这个人时沐认识，还是她当年的专业老师，只不过毕业后再也没见过。
他似乎也是挽禾的老师。
时沐沉思片刻：“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吗？”
程立瑶瑶头。
抿了口咖啡，时沐皱紧了眉头，但不光是因为刚才的对话。
虽然她的舌头没有任何品鉴咖啡的经验，但就是觉得没有PEDAL的好喝，起码那里的咖啡很香醇，不像这个，只是兑了水的苦精。
“有那么难喝吗？”程立看着她渐渐扭曲的表情，不信邪地尝了一口，立马抽了张纸，全都吐出来，“呸，什么玩意儿……”
时沐满脸同情。
前不久音大向外开放商家的招聘，特意在食堂边上开辟出了一块地方做咖啡厅，但开放一个月以来，客人寥寥无几。
学校对面就是PEDAL，谁会喝这种小作坊的东西？而且更多的人去那里根本又不单单是为了咖啡。
“要我说还是路对面那家的咖啡好喝，老板娘不就是桑柠月吗，我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来着。”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她和桑柠月的关系很好，但只有她们本人知道，都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