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吐店里两百。”
“没问题。”女人答应的很痛快,拿了外套,刚要追出去,却犹豫了。
转身拨通电话,铃声响了没几声就被接通:“桑桑,你猜我遇着谁了?好像是你前女友,在盎司喝酒,要我帮你盯着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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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沐被一路拽着出了酒吧门,刚出去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直缩脖子。
费玉琛简直不讲理,说一不二的性子有些霸道。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教做事情的感觉,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费玉琛松手,低头在手机上叫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的勇敢劲哪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得考虑别的事。”
“考虑什么?难不成她家里人给你一百万,让你离她女儿远点?都什么年代了,也太扯了吧。再说你能继承你家那么多家产,稀罕那点钱?”
“不是钱,是……”时沐欲言又止,她不想把桑鹿溪来找过她的事告诉任何人。
木已成舟,再迁怒给任何人都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桑鹿溪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柠月好,只是对她来说有点残忍罢了。
“是什么?你说啊,”费玉琛已经从安慰她的角色里抽离出来,不停地逼问,“你什么都不说,又想我给你支招,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又不是人工智能小费同学。”
“说什么说!”时沐突然很大声地吼她,但也只是被费玉琛问烦了,并不生她的气,语气又缓和下来,“不要再问了,跟你没关系。”
费玉琛被她吼的一愣,反应过来她说了些什么后,气得直接取消了订单。
什么态度!
“大姐,你搞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是你跟你前女友不清不楚,不是我和你闹分手,懂?”费玉琛被她莫名其妙的火气搞得满心不爽,“你少给我在这发脾气!”
“我发脾气?”时沐被气笑了,“是谁二话不说把我从酒吧里拽出来,又自说自话让我去柠月家里跟她道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费玉琛十分理直气壮:“会啊。”
时沐一时语塞,她还真会。但这种毫无参考意义的建议对自己不管用,她又正色道:“我跟你不一样,我们之间很复杂,总之你不要再管了。”
“你丫的……”费玉琛气得想骂人。
自打过了周日时沐就开始玩失踪,打电话接通了也一句话不说,像个木头人一样。
今晚能在酒吧逮到她完全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说在盎司看到了时大钢琴家。
费玉琛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隔壁酒吧喝酒,立马撂下一桌子人跑过来,结果被她不识好歹地凶了一顿。
而且听她的话,她嫌弃自己,巴不得自己赶紧走
关系再好也有气不过的时候。
“你自己玩儿去吧,以后有事别找我!”费玉琛潇洒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酒吧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装满霓虹灯的门里。
时沐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从头顶往后刷上去,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二月一定不是她的幸运月,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顺利。
最爱的人,最要好的朋友,她似乎把一切都搞砸了……
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从对面二楼传来的激烈的打击乐。
这条街是江清市著名的酒吧街,里面营业的酒吧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过时沐没去过其他几家,原因之一是觉得太吵太闹腾。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声靠近,余光能瞄到那人擦得锃亮的靴子。
时沐抬头,正对上女人的笑脸。
“久闻大名了,你就是时沐吧?”
“你怎么……”时沐刚想问她为什么认识自己,又想起自己勉强算个公众人物,苦笑一声,“钢琴家也需要休息,如果跟你想象中的人不一样了,还真是抱歉。”
她不知道她那些所谓的“粉丝”对她的偶像滤镜有多重,反正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不招人喜欢。
落魄、悲观,还低气压。
女人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然地把烟盒递给时沐:“抽吗?”
时沐不冷不淡地推开:“戒了。”
“哦。”女人不在意地笑笑,把颠出来的烟又按回去,“不知道你弹琴好不好听,但肯定不好相处。”
时沐觉得她这个人很莫名其妙,如果说费玉琛是奇怪的人,那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怪到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