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未果,她只好最后喊道:“你给我记住,我不想再听到我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我不管是你传播的还是你那个嘴碎的朋友传播的,总之源头是你!我再强调一遍,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滚得越远越好!”
等会儿,哪个朋友?这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豪猪更加大义凛然:“你侮辱我我忍了,但你不能侮辱我朋友!我告诉你,我对你这个人,你的名字,还有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你家也不过就是做生意起家的,没见面就跟我聊了几个月,不就是看中我家在N市的人脉吗?我告诉你,我爸爸为官清廉,从不为自己谋私利,你能死了这条心那最好!”
我心想完了呀,彻底吵输了呀。
还是那句话,人们爱看的、爱传播的,永远都是更加刺激、有戏剧性的那个版本,换我我也是对豪猪说的这个剧情印象更深刻。
这时候老师的耐心也到了极限,更加严肃地对阿月喝道:“请你出去,我是老师,他是听我课的学生,你这样严重扰乱课堂,我是可以向学校提请处理你的!”
我赶紧捅捅身后的夏夏:“走走走,进去拉架……哎人呢?”
我捅了个空,再一抬头才见夏夏也杀进了教室:“狗男人!你他妈是真不要脸,你他妈把自己P得亲妈都不认识你他妈有理了还!还长胖了,你他妈那是长胖了吗?长胖了就能他妈的连物种都变了吗!同时跟四个女的聊天你还挺自豪是吧?还他妈N市的人脉,你在N市的人脉就是跟四个女的聊天是吧!”
夏夏说着抄起黑板擦就往豪猪砸,我一看我这也躲不了了,索性冲进去拦腰抱住夏夏。
我说:“对不起老师,老师你别生气,老师我马上把她们带走!”
夏夏还像条活鱼似的在我怀里挣扎:“还你爹为官清廉,有你这么个好大儿我不信你爹能清廉到哪儿去?别一天到晚副局副局的,你他妈把你亲爹名字给我报上来,我他妈的要去举报!我告诉你贪他妈五块钱也是贪!”
话到这儿了,豪猪更不能示弱:“这都什么牛鬼蛇神啊这是!你们……”
“你也闭嘴吧,你干什么好事儿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手上一抖。
那一天,归归又想起了在办公室挨骂时的恐惧。
*
就是那种,很明显高出一个年龄层的感觉。
大学里的老师和其他老师不同,他们的工作重头在科研,而且这些已经带研究生的教授、副教授们极少会碰上忤逆自己的学生,毕竟谁都不敢拿前程开玩笑。
所以我很理解这位老师当时的状态,毕竟他连“申请学校处理”这样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还是没有劝住架。
但是杂总不一样,当初我们整个公司都膈应他,却没人能把他干掉,也没人和他撕破脸皮,这到底还是有原因的。
我们首先可以看出,杂总非常清楚豪猪的心理。他的这声喝止,不是作为路见不平者,也不是作为一个普通同学。
他是作为豪猪的师兄在说话。
豪猪声音立刻就小了:“师兄,这可是她们在找我麻烦啊。”
“谁们?看不见师姐还在那呢?”杂总也压住了音量,但那声音里的怒意和坐办公室时如出一辙。
而我硬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师姐是我。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脚趾又开始抠地,我可以抠出三室一厅。
老师还是气得够呛:“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今天要是个老教授站在讲台上,你们敢这么闹吗?要是唐教授在这儿,你们也敢这么大呼小叫的吗?你们这是严重违纪……”
杂总人已经从最后一排赶到了最前面来,一把把夏夏从我怀里拉了出去,把她跟阿月并排放着:“你们两个,赶紧跟老师道歉!你们知不知道学校处分对你们以后就业有多大影响?就这还研究生呢?一点轻重不知道?尊师重道懂不懂?书都读到哪去了?”
老师跟着一拍桌子:“听见没?同学都看不下去了!”
杂总马上应和:“是啊老师,这种情况确实少见,她们可能确实是正在气头上,但怎么也不该在这里闹。你,受了什么委屈你该跟你的导师刘教授讲;你,上着课呢你骂骂咧咧的像什么样子,你让你们近代史李教授的脸往哪放——还直愣愣地站着,你们是觉得自己没错是吗?”
夏夏和阿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老实道:“对不起老师。”
我也条件反射地跟着鞠躬:“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