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还在苦苦抵御痛经,但反正她这个人,即便足不出户也能尽知天下事。
我累极了,声音气若游丝:“没有。我帮你瞅过了,一个好看的都没有。”
夏夏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但□□的痛苦不耽误她紧跟时事的热情:“不能啊,学生会群里都要翻了天了,你跟我说没有?”
我说:“你听他们胡扯,一个个都戴着口罩呢,能看出个啥。”
“能看出氛围感啊!”她提到了一个很玄妙的词,“我把图发给你你自己看。瞧瞧这头身比,这胸肌,这大长腿,这桃花眼。我跟你说,下半张脸不用看了,丑不到哪去!”
我一边坐下一边回忆今天我看到过这样的人吗,然后夏夏的图就已经发过来了。
我点开看了一眼,然后嚎叫着一头栽倒在自己的书桌上。
第2章 夏夏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视觉冲击。
我说:“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夏夏说:“姐可真牛啊,连人家背景都打听出来了?”
我说:“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上司。”
夏夏愣了愣,然后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他就是把你逼离职的那个小领导?”
我说:“那也不叫逼我离职,其实当时情况很复杂,但我觉得他负有直接责……”
我话还没说完,夏夏就已经冲我咆哮道:“姐!有这样式儿的上司你还辞职?你单身真是有原因的啊!”
*
如果抛开人品看长相,那杂总确实,还算不错。
他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睫毛很浓。肌肉也练得很好,结实不夸张,平时缚在衬衫下看起来有些,嗯,性|感。
但可惜就是我抛不开人品,于是就愈发看不惯那副“鬼迷日眼”的样子,就连看到那身肌肉,也首先想到他在健身房跟老板聊天时的油腻样。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对杂总产生任何想法,这个男人一直就很让我下头。
更不要说我当时还是有男朋友的。
夏夏当场尖叫出声:“什么?姐居然谈过恋爱!”
这一嗓子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我咋了:“我26岁谈过恋爱不很正常吗?你不也谈过吗?”
夏夏眨巴眨巴眼,好像觉得也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长着一张不会和男人恋爱的脸。没事,那你继续说。”
我开始回忆我刚刚说到哪了,恰好另一个室友阿月开门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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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是我见过最自律的女生。
她每天固定七点半起床吃早饭,然后有课就上课,没课就去图书馆自习。中午大概十二点刚过时,她就已经吃了午饭回到宿舍睡午觉,然后一点钟再次起床出门学习。
晚上六点半她会准时回到宿舍,换运动服去和她的一个同门师姐打羽毛球。七点半会回来再换回常服,然后去图书馆学到十点闭馆。
每周日是她固定的休息时间,通常会去新街广场做SPA、买衣服和化妆品,然后再在商场六楼吃顿好的。
所以像阿月这样的女生,很难接受宿舍里的异味:“天啊,又是这个味道。”
她说着把包放下,准备换运动服,这时最后一个室友小珍恰好也拎着盒饭回来。
阿月的声音有气无力,因为她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小珍,你衣服又馊了。”
小珍也赶忙把盒饭放下,跑到阳台去,听声音有些恼:“啊,真的又馊了,又得重洗,烦死了!”
阿月一边换衣服一边探头看她:“这阵子太阳都不好,你别手洗了,就用楼下洗衣机洗吧。阳台本来就小,你衣服整天滴滴答答的,洗多少次都干不了啊。”
小珍还是一贯的说辞:“不了吧,我怕公用洗衣机不干净。没事,过两天应该就出太阳了。”
阿月把羽毛球拍往身上一背,摇头叹了一声“这个味儿啊”,然后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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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阿月一天到晚不回“家”,也是嫌这个味儿太冲了。
九、十月正是N市的雨季,去年这会儿我们就苦于这个味道,只是没人好意思说,今年果然还是这样。
别说阿月了,我和夏夏也都提醒过小珍,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有时小珍的衣服实在换不过来,只能穿着阴干的小裙子出门,于是连她身上都有股挥之不去的味道。
相比较而言,我和夏夏算是比较好说话的,而且我俩平时也有邋遢的地方,就觉得两个月还可以忍受。但阿月那里,似乎快忍到极限了。
阳台传来小珍“刷刷”洗衣服的声音,阿月也出门打羽毛球了,于是中间又只剩下我和夏夏。
我还在忧愁这宿舍关系会不会要崩在这学期,夏夏却不停地催促道:“你怎么关键时刻停了啊,然后呢?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