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廿言简意赅:“今日收拾屋子,我在被褥下找到了这封信,哥哥写的,但我从未收过信。”
“你是说……”姜宣瞬间想起了之前偷听到的蔡新的歹毒主意。
顾廿点头:“我怀疑蔡新没有放下那心思,或许……这是玄阴宫的主意,蔡新与玄阴宫合作了。”说着,顾廿拆开信封,眼里显露出哀伤,“这的确是哥哥的笔迹,为什么呢?”
姜宣凑过去一看,信上赫然写着:“季寻云城之行踪已知悉,吾弟之功也,听雨楼众人行踪盼再告知,吾兄弟二人相见之期近矣。”
姜宣既愤怒又担忧:“定是蔡新将师父的行踪透露给玄阴宫的,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在云城本就没有弟子跟随,若是遇到了危险……”
顾廿倒是松了一口气:“长老并未在云城停留,我回来之时他已转道去了京城,这事只有我和阿福知道,想必长老现在是安全的。”
闻言,姜宣也略略放下了些许忧虑,他问顾廿:“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廿脸色黑了下来,“蔡新和玄阴宫勾结陷我于不义,必然会想法子让戒律堂搜查我的屋子,届时我可以借机要求一并接受他的搜查。”
“阿廿想要伪造信件放到蔡新屋子里?”姜宣一看顾廿的神情便明白他的想法了。
顾廿点点头:“不错,借你纸笔一用。”
姜宣点头,看着顾廿压平纸张,自己默默地在一旁为他研墨。顾廿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师弟亲启:季寻云城之行踪已知悉,师弟大功也,听雨楼众人行踪盼再告知,掌门弟子必有你一席。顾元。”观其字迹,难以察觉其中差异。
待将墨迹吹干,顾廿将信纸放入信封,那头已经闹腾起来,戏已经唱起来了,可角却还没到位,顾廿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姜宣道:“这信就由我放到蔡新屋子里吧。”
顾廿迟疑:“这会儿你不与我一同去,恐会让人起疑。”两人时常同进同出,更何况这会儿顾廿是从姜宣屋子里离开的。
“你先行一步,我很快就跟来,相信我。”姜宣给了顾廿一个坚定的眼神,“蔡新此人心术不正,今日不除,日后他有了警惕,便难了。”
顾廿思考了一会儿:“好,你万事小心。”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宣看向屋子一角:“去思忆院西院,放在蔡新的屋子里。”将事情吩咐下去,姜宣也理理衣裳,快步追上顾廿。
“阿宣,你这么快?”顾廿有些吃惊。
姜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已经安排好了。”
顾廿感激道:“多谢了,改日请你吃饭。”
姜宣道:“想吃你做的。”
顾廿脚下生风,话也没听清就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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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陷害
摘星殿外,已经聚齐了不少人,何涧和两位长老都在,何涧怒气冲冲:“就凭你一面之词,就想让人搜我摘星殿,蔡新,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呢?”
蔡新跪在何涧面前,满脸正气:“弟子愿为弟子的言行负责,此事乃弟子亲眼所见,还请掌门莫要包庇叛徒。”
围观弟子们议论纷纷,两位长老亦是神色凝重。
“师父?这是怎么了?”顾廿匆匆而来,神情疑惑不似作伪,“弟子老远便听见摘星殿人声鼎沸,可是出了什么事?”
正主登场,全场寂静,唯有蔡新看到顾廿,立马义正言辞地声讨他:“顾廿!当初顾元出走时,我就知道你留下来绝对没安好心,果然,被我抓到狐狸尾巴了吧?顾廿,你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
顾廿皱眉,扭头先向何涧和长老们行礼,随后喊冤:“弟子竟不知何时惹恼了蔡师弟,竟惹得蔡师弟三番五次针对弟子,如此污蔑弟子,还请师父和两位长老做主,还弟子以清白。”
何涧正想要说话,却被蔡新打断:“你有什么清白,我亲眼见到,你和顾元在云城偷偷摸摸地见面,昨儿个你还半夜在后山收了一封信,定是与玄阴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
“蔡师弟慎言,我去云城之时,全程跟在季长老身边,何来时机去与、与他私下会面?”顾元出走一个多月了,顾廿依然不能释怀,也无法直呼其大名。
“呵,与季长老下山时我不清楚,但你前日自己私自下山,我可瞧的清清楚楚。”
蔡新的话刚说完,气氛便变了,顾廿也陷入沉默,黎离脱口而出:“他们是兄弟,见见面也没什么呀?”林清悄悄拽了拽黎离的袖子,眼神示意她莫要再说了。
黎离的话未有引起波澜,良久,二长老陈宗问:“你确定是前日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