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眉,不语,用了另一只自由的手伸过去,但又是意料之中,被他抓住。
两两对视,他顺势凑近我,手上的劲松了些,认真发问。
“你今日······怎么了?”他皱着眉,神色自然,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只觉得眼睛有些红,看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受伤了?”
“今日没有······”
“我是说三年前,太子遇刺,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有没有受伤?”我本想好好教训他,只是还是撑不住,声音发抖起来。
然后我感受他的神情变化,原本握着我手腕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一时不语。
“给我看看。”而我的心里早有了答案。
这次我轻轻抚上他的衣袍,他没有反抗了,只是为了缓解这该死的气氛,竟还有心情笑着说了一句,“先说好了,不许哭鼻子。”
记得上一次我见他的身体,也是有伤,可是这次再见,那原本好看的身体上多了一道极长极深的伤痕,我似乎可以想见,赵御礼的刀剑如何划破他的肌肤,他的身上如何流血,他如何虚弱,如何痛苦······
我竟觉得自己身上也痛起来,心上有如万蚁啃噬。
颤抖着手,我小心地抚摸他的伤疤,仿佛多了力便会弄疼他。
羽青还笑,“已经不疼了。”
“又撒谎,秋已明明说你每到阴雨时会疼的。”我气得重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瞪着他。
他却还在火上浇油,“秋已那家伙,尽说些多余的。”
“你要是明日敢找秋已麻烦,我!”可不得恶狠狠瞪着他。
“我没想瞒着你,只是不想现在与你说。”他终于正经起来。
“有何区别?”
“本想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坦诚相见的,小樛儿见我为你身负如此重伤,岂不更死心塌地?”
“唉······可惜计划泡汤了。”
“以前在萧府时还觉得你是朗朗公子,如今走近了瞧,却是越来越······浪荡。”他说这么一番话,我再看他光溜的上身,就觉着再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
“可惜,如今看了我的身子,你可跑不掉了。”他又重新抓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扯近他的怀里,而他的衣袍还未穿上,我就贴在他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如何,他的身上好烫好烫,还是因为我脸上的热还未褪去。
我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着我,满目轻佻,越来越近。
“我从未想过离开,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的。”我慢慢主动将另一只手伸向他,抚上他的脸颊。
“只是,若梵煞此事不顺,又或是······失败,你都不许,不许弃我一人。”
复仇
攀附而上,我圈住他的脖颈,颈上的脉搏一直跳动,呼吸持续。
羽青眸光越来越深,圈住腰肢,夏季衣衫轻薄,我们几乎就贴在一起,两颗心脏也一起在跳动着。
“好。”气氛烘托至此,红烛晃动,我的视线描摹他的形状,落在唇上。
我从不厌烦,我依旧期待与他碰触,一千次,一万次。
于是我往上提着嘴角,一直蔓延到眼里,覆上他的唇瓣,渐渐收紧臂膀,让他贴我近些,更近些。
呼吸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却是越来越多,我索求的越来越多,他似乎看出我心中深藏不安,与我便不同,一边轻巧回应,一边用手在我背上轻柔抚慰。
只是不知不觉间,终究是他占了上风,而我却也情愿如此随他。
清醒睁眼,只觉得屋里的红烛变暗了不少。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整理好衣袍,只是嘴角还红着,应当与我此刻一般。
“好了,衣服也让你脱了,嘴也亲了,这下该睡了吧。”他拍拍我的头,向哄孩子一般,带着一贯的宠溺。
我微仰着头看他,笑得连同眼睛眯起来,点头,像每日一样,与他说“好梦”。
再过一点,再过一点点,我就能碰到结局了。
有时候觉得是度日如年,有时候又是转瞬即逝,一眨眼此刻我已坐在了前往梵煞皇宫的马车上,羽青换上了宫侍的衣服,而我则是婢女的服饰。
恭敬跟着,我学着秋已前几日教我的礼仪,虽与元安不同,但也不算难学。
等到了僻静之处,我才敢松懈下来,走得离他近些,“羽青,羽青,我们先去哪?”
今夜皎月高挂,明亮非常,我心里总是不安。
可是羽青答非所问,只回答“跟紧我”,我原以为是此行必需,可当我被他忽悠在一个明显远离皇宫中心的荒废屋子里我便懂了。
“羽青!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答应过我的!”我不停拍着房门,原来一直跟着我们的小侍女是他用来守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