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柒音也懒得一一解释了,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钱太医将苏衍按在床榻上,将他通身都检查一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军已经没有大碍,可活动自如,不过伤口还未痊愈,需得过些时日才能舞枪弄棒,切记切……哎!您去哪?”
沈柒音听到钱太医说他无碍的时候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苏衍见状一个闪身便下了榻,丢下一句“多谢钱太医”便追着沈柒音而去。
沈柒音大步走向宫门,完全不理会身后不停叫她名字的苏衍,苏衍见状只好拉住沈柒音的手腕,迫使她停了下来。
“阿音,我方才说的你记下了没?”
沈柒音不想与他拉拉扯扯,板着脸说道:“将军说的话可太多了,请问您想要我记住哪句?”
“进入王府当赘婿一事。”
沈柒音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我是认真的!”
沈柒定定地看着苏衍,“苏衍,我们回不去了。”
“我并非是要我们回到过去,我也不想回去,我要的是我们的来日。你不想踏进苏府那咱就不去,你不想嫁给我那我便做赘婿,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阿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若是放在从前,沈柒音定然认为苏衍又在为他的那点自尊心在挽留自己,定然认为苏衍是因为对她心存愧疚所以才会想要回头。
可是苏衍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对她冷眼相看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温暖和帮助;在自己与他和离之后患上了不眠之症,并埋下了心魔的种子。桩桩件件的事情,叫沈柒音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苏衍的真心。
可是他的真心还不足以留下她。
如今的沈柒音,心已经不再这里了,她不想再一次用婚姻将自己拴在京都。
“抱歉。”
只两个字,却包含了沈柒音想要说的所有。
只两个字,叫满腔情意的苏衍顿在了原地。
沈柒音没有费什么力气的将手腕从苏衍的手中抽出,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
沈柒音回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自己阔别三日的女儿。
她的女儿自出生到现在还有取名字。
“父王,阿音还等着您给他取名字呢。”
睿亲王接过沈柒音手中的小小婴孩,他听说沈柒音在临盆时发生了她母妃当年一样的事情的时候,心里突突直跳,还好如今女儿和孙女完好地在自己身边,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余下的日子。
“我沈然家的子孙,无需她有多才干,无需她名扬天下,只求能平安无忧地过完一生,父王给她取名舒宁如何?”
“舒展安宁,平安喜乐,阿音很喜欢!”
睿亲王逗弄着臂弯中的小小婴孩,“舒宁,你可喜欢祖父违逆起的名?”
舒宁抓住睿亲王的衣袖,发出咿呀之声,似是在回应着睿亲王,睿亲王被逗得展颜畅笑,萦绕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也渐渐地散去。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说是陛下驾到。
沈柒音与睿亲王对视一眼,这个造成王府一切悲剧的皇帝,为何突然来此?
沈柒音虽然很不想见到庆帝,但如何说他也是一国之君,便命人将舒宁抱下去,与睿亲王一道出去接见庆帝。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柒音觉得庆帝的状态非常差。
庆帝见到睿亲王的时候,赶紧扶住想要下跪行礼的睿亲王和沈柒音,“千万不要多礼!”
但睿亲王和沈柒音依然按照规矩叩首跪拜,一丝也没有放松。
庆帝无法,只好受下了睿亲王和沈柒音的跪拜。
庆帝从从黄公公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朕今日来是想将二皇弟的东西归还于你。”
说着打开木盒,盒中赫然是刑部与宗人府的腰牌、御林军的令牌。
睿亲王看着木盒,立在原地没有动作,“陛下,臣已经不需要了。”
庆帝捧着木盒,缓缓走近睿亲王,“我知晓你在因为之前的事情怨我,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明君,我被权利被忌惮蒙了心,也蒙了眼,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不一定会原谅我,但至少我要将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陛下手中的东西并非属于我,陛下还是收回吧。”
庆帝知晓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有了裂痕,自己的行为已经将睿亲王的心给伤透了。
怎么会不伤心呢?
扪心自问,睿亲王若是真的想要坐上这把龙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