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神色一喜,更是眉眼柔和:“阿妤,谢谢你如此辛苦照料我。”
姜妤不咸不淡地:“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她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束缚,抬手轻轻描绘他那好看的眉骨,眼神有些恍惚。
“怎么了?”
谢辞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折腾。
姜妤依旧若有所思地:“我只是突然回想起,五年前我刚把你带回长乐宫的时候,也是这般守着你醒来,当时我可开心了。”
谢辞皱眉,抬手又抓住了她,忐忑又严肃道:“那现在呢?阿妤不开心么?”
“当然开心。”
姜妤不假思索,笑靥如花。
她说,“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扳倒太子,坐拥北祁江山,到时候你就会来娶我了,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一说,谢辞就暗暗送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近日来的微妙情愫是怎么回事,但此时此刻,他只是忍不住放任自己,顺其自然地郑重点了点头,又虔诚地在她白皙娇嫩的手背上,落下浅浅一吻。
“阿妤,我爱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愿意嫁给我么?”
姜妤怔愣了一瞬,她竟然有些分辩不出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他的眼神太炙热了,以至于她都忍不住先别开脸,那句虚伪的“好啊”,这会儿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辞等了一会,没等来她的回答,心底不禁酸涩又失落。
可他还是笑了笑,“没事,阿妤面皮薄,现在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以后,他一定会让她亲口同意的。
半晌,却突然听姜妤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
“我说不准。现在朝中局势复杂多变,快则三个月,慢则……好了阿妤,你也不用担心,就安安心心的等我成事即可。”
“这怎么成,我怎么样心里也该有个底才行。”
姜妤开始步步紧逼:“你在有几成把握?现在那个容丞相,猝不及防的就被太子除掉了,会不会让你损失巨大?”
“七八成吧,容家的事是有点麻烦。”
说到这个,谢辞就开始愁容满面。
不过他又很快恢复淡定:“别担心,我这些时日会多笼络其他大臣,看看能不能填补容家这个窟窿。”
“……好。”姜妤笑得有些牵强。
她又问道,“我观今日父皇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你究竟对他用的什么药,如此仓促会不会引人耳目?”
“其实很简单,就是……”谢辞话音一顿。
他突然盯着她看了看,开始狐疑:“阿妤,你以前不是只看重结果么?突然问这些细节做什么?”
“我就是担心你欲速则不达。”
“没事,我心中有数的。阿妤,你身子不好,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操劳这些琐碎之事,只希望你能安心养好身子,届时欢欢喜喜做我的新娘。”
他这话说的是真心的。
怕姜妤不依,他又先一步转移话题:“对了阿妤,这些时日我怎么没见到慕青?他一向只听你的差遣,是又出去帮你办事了吗?”
“哦……不是。”
姜妤下意识将她摘出来。
但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掩饰这事,恰好这时她的婢女清禾进来了,于是她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唤来清禾。
“清禾,你来告诉七殿下,这些时日为何见不着慕青。”
清禾呆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
公主已经同她讲过了七殿下忘恩负义、虚伪至极的嘴脸,这会儿自然明白公主是想为慕青开脱嫌疑。
于是她也换上一副支支吾吾的表情,在谢辞探究的视线中,扭捏了几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斗胆将‘真相’全盘托出:
“因为,因为慕青他大逆不道,竟敢对公主藏了那种龌龊心思!公主察觉后,便将他赶出了宫。”
姜妤:“……”
希望慕青知道了别太生气。
“慕青?”谢辞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他竟然也敢妄想阿妤?”
“是。”清禾答得一脸果断。
“慕青之前一直躲着不见人,但就在昨日公主的生辰宴上,他竟然送了公主一支桃木雕刻的簪子。”
清禾说的振振有词,见谢辞踌躇未定,她又再接再厉:
“七殿下想必也知道,男子将簪子赠送给女子代表什么意思。奴婢一时情急戳破了他的心思,他得知公主心中只有七殿下您,才狼狈离去,至今未见人影。”
姜妤也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辞想也没想,言之凿凿:“当然是把此等对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之人,赶得远远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