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雨的声音低了两分，她垂眸看着那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它是温热的，捏在手里，会让我产生一种怪异的情绪。”
“后来，我又去翻阅了很多礼物册子，在其中找到了这石头的来源。”
“虔石，是姜家送个那时柳家家主的生辰贺礼。”
“虔石？”姜南离从未听说过有这样名字的石头。
柳时雨点了点头，“是，虔诚的虔。”
姜南离看向那块白色的虔石，想起刚刚柳时雨说的话，便伸出手，将那块石头，握在了掌心当中。
就在她握住那块虔石的同时，姜南离感觉有一股气，顺着她的掌纹传遍了全身，她全身的血管似乎都被这股气打通了。
姜南离看向柳时雨背后的那根横梁，生出一个想法来。
如果是现在，她抽出骨鞭，一鞭子就能叫整个茶馆塌成废墟。
姜南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要松开手，可是那块虔石却像是会蛊惑人心一般，让姜南离有些使唤不了自己的手。
姜南离眉心微微有些湿，她瞳孔轻颤，猛地松开了手，虔石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响。
这块虔石是活着的。
姜南离眼神中有些复杂。
柳时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握着它，会感觉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姜南离抬眸看向柳时雨。
柳时雨双手放在茶几上，眼睛看向姜南离，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些惆怅，“而且，拥有那股力量的时候，我会想要更多的力量。就好像，被这块破石头蛊惑了一样。”
姜南离没有反驳柳时雨的话，算是默认。
“后来，我从柳旻口中得知，他握着你现在用的那条骨鞭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柳时雨道。
姜南离下意识看向腰侧。
龙骨骨鞭和鲛人骨合为一体后，便不能再收进身体里，只能系在腰间。
“鲛人骨的来历我从那群老东西口中问了出来。”柳时雨道，声音里听上去有些不屑，“那是柳家留存下来的一个东西，起初，他们只当那是普通的鲛人骨骨鞭，直到从柳旻口中得知，你身边有一根龙骨骨鞭，才知晓，这鲛人骨骨鞭真正的用处。”
柳时雨嗤笑一声，“我替那些老东西同你道个歉，他们觊觎你的东西，是我没有好好立个规矩。”
姜南离摇了摇头，她并不在意这些，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块虔石上。
虔石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没有半点不同。
可姜南离盯着它久了，总觉得这块虔石活了过来。
白色的石壳下，有颗怦怦跳动的心脏。
姜南离轻轻动了动手，虔石滚回了木盒子里。
咔嗒一声，木盒的盖子盖上，将那枚怪异的虔石盖在下方。
“如果我能找到龙骨，也许就能找到虔石的秘密。”姜南离抬头看向柳时雨，她轻声道，“那时候，我会……”姜南离顿了顿，“我会托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
柳时雨点了点头，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视线落在姜南离身上，脸色有些迟疑，“你……”
柳时雨顿了顿，她声音放轻了两分，不似刚刚那样漫不经心，带了两分认真，“姜南离，虽说你现在对着的事儿，勉强算是你们姜家的私事，但如果你应付不来，我不是不可以帮一帮你。”
“多谢。”姜南离抬起头，她看向柳时雨。
姜南离同柳时雨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甚至只见过寥寥数面。
但是，柳时雨眼中的担忧却是真挚，姜南离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心吧，我应付得来。”姜南离道，她琉璃色的眼睛里，有流光轻闪，她抬起头，看向柳时雨，“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现在只要找到龙骨，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在姜南离声音落下的瞬间。
一道男声在帘子外响起，“阿离。”
转头去看，是姜淮一。
柳时雨不喜欢总是阴恻恻的姜淮一，总归事情已经和姜南离说过了，她站起身，同姜南离道过别后，便离开了。
姜南离一坐在茶桌旁没有动，姜淮一掀开了垂下来的帘子，他走到了茶桌旁，“我收到你的消息就赶来了。”
“你知道龙骨在什么地方了？”姜淮一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姜南离抬眸看向姜淮一，“姜家鬼窟，是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