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沙那火颜色是白的,但是炙热程度却更加猛烈。虽然火没触碰到她的宫殿,但是凡是火烧过的地方踩下去都烫脚,整片地面都散发着热气。
真没想到,前几天晚上冻得要死,今晚上回宫殿里估计是热得要死。
陆怀沙在她身边坐下来,屈着一条长腿似笑非笑地说:“潆儿可是在怪我?”
“没有没有。”林涧赶紧摇手道,“又没有伤到。就是有点热罢了。”
“嗯。”
陆怀沙却笑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我想潆儿也不是那种得陇望蜀的人。”
立在不远处宫殿后面的秦默停住了步子,他觉得他该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竟没有动。
或许到底还是受了冷六那句话的影响吧……
人找不到路时,总会见着一点希望便以为是路的。
黑暗中陆怀沙漆黑的瞳仁朝那个方向转了一下,眸中却依旧盛着笑意。
林涧一听这话,便觉得冲天的醋味飘了过来。她知道他在说秦默,便立即转回去点头道:“我当然不是。”
陆怀沙反倒又改口了,他手臂放在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怎么证明呢?”
林涧:……
她想了想,拱到他身边小声说:“我悄悄告诉你,他白天送我礼物我没要。”
陆怀沙微微偏了偏头,垂首看着她说:“为什么要悄悄告诉我?”
“为了让你不能告诉别人呀。”林涧理所当然地说,“送礼物还被拒绝了可太叫人伤心了。秦默还是灵墟少主,所以你不能告诉别人。”
秦默扶在墙壁上的手动了动。心尖涌上了一股泛着苦味的尖锐酸涩,刺得他整个胸膛都疼痛起来。
难得她还念着他。
他垂下眸子,苦笑着扯了扯嘴唇。
陆怀沙却没有笑了一下,摇摇头道:“那这个可不算。你是害怕虫子才没要的。”
“真的!才不是害怕虫子呢!”林涧赶紧说,“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嘛。”
陆怀沙勾了勾唇角,他的手臂从膝头滑下去,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慢条斯理道:
“潆儿还记得自己白天说过什么吗?”
林涧睁着眼睛望他:“说过什么?”
陆怀沙淡定地望向渺茫的江面。风将他衣袖拂起,整个人在清冷月光下如同谪仙。
然后他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亲我。”
那一瞬间林涧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慢慢移动到陆怀沙身边,吞吞吐吐地说:“……一定要这个吗?”
陆怀沙只是撩起眼皮看着她。
那明镜似的瞳孔里清晰倒映出了林涧的影子,带着无限缱绻的些微笑意。
林涧站起来,走到他前面,然后在他双腿中间跪直了身子。
明明此时这般的姿势是她比他高出一头,但是陆怀沙噙着笑意的眼睛望上来时,林涧却仍旧觉得心尖止不住地颤抖,仿佛是她被锁住了似的。
林涧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便知道他在耐心地等着。
其实这事应该也很简单的嘛,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说。
之前也不是没亲过,就算这次是被他用这般躺平任*的眼神看着,也是一样的。
她做好了心理建设,就慢慢双手捧住他的脸,一点点俯身下去。
陆怀沙身上雪松般的气息冷清而又不容忽视地包裹着她,每靠近一点就能感受到更多他呼吸的炽热。令她觉得那如覆冰雪的外表下却如同火炭一般炙人。
在她离陆怀沙的唇角一寸之距时,林涧已经紧张得心脏怦怦乱跳,陆怀沙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正正好挡在了他和林涧嘴唇之间。
林涧的唇贴上了他的手指,刹那便瞪大了眼睛,如同受惊了一般缩了回去。
“先说清楚。”他微笑着回答道,“贴一下可不算。”
林涧梗了一下,“那怎么样才算?”
陆怀沙的嗓音清凌凌的,带着些许哑意,如同雪山上化下来的流水,落入了滚滚红尘之中:“取悦我。”
林涧深深吸了一口气。
“坏死了。”她说了一句,接着飞快地俯下脸去。
从秦默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双臂环住了陆怀沙宽阔的肩颈,细软的手指在他颈后无措地交握着。
陆怀沙的手起先还无动于衷地搁在膝头,然而却随着林涧进一步的动作,他的手指微微扬了起来。
先是扶住了她的腰肢,继而将她细腰尽数揽入怀中,如同握了一把春柳那般摇摇欲折。
他是故意的。
直到此时,秦默才猛然发觉,从一开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陆怀沙是故意要他看见他们是何等亲密,让他从此了断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