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赏玩花草那般细细侍弄着她,带着恰到好处收放自如的力度吸吮她的唇瓣,却又夺走她嘴里最后一丝空气。
当他的指尖从她的发丝捻到耳垂上时,林涧终于勉勉强强从挣脱开了,却只有勾着他手臂才能站稳。
她气呼呼地说:“你干什么一言不合就亲我?”
“不是你叫我亲的么?”陆怀沙瞥了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虽然气息有一丝凌乱,但声音还算平静,“你勾我手不是叫我亲你的意思?”
林涧的脸顿时一下子烧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你想太多了!凭什么说我牵你手一下就是那个意思?”
“不然呢?”陆怀沙脸上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困惑,“不然你一个女孩子挠我手心干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语句说:“我之前游历时似乎听说女子容易害羞。想要时往往不会明说,都是这般那般的暗示。”
林涧:……
忘了。这里是古代世界,这人还是从“男女大防不可不禁”的修仙宗门里出来的,他没说她挠他手心是想要和他共赴巫山已经是很委婉了。
林涧觉得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下去她还对他做过更过分的。譬如半夜跑到他房间里等等等等,这么说来岂不是她已经无数次暗示想要和他酱酱酿酿了?
林涧赶紧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脸烧得手摸上去都烫。
她只听见他在后面轻笑了一声,“急着跑什么。这般落荒而逃更叫人误会了。”
林涧又羞又气,但是不敢应声,更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一溜烟跑进了宫殿里。
他们回宫殿的时候便已经很晚了,林涧又止不住往陆怀沙那边一眼一眼地瞟,心跳乱的半个宫殿都是她的声音,就这么一直到黎明的时候才睡着。
因此闭眼了没多会儿便只好起来了。林涧刚穿过来的时候,还觉得高三学习苦得很,现在天天冒着生命之忧乌眼鸡似的不睡觉到处跑,简直恨不得再穿回去写卷子。
玄天宗的修士伤势太重,他们没人有那个力气去寻觅宝物,这一日仍是呆在宫殿里休息。
林涧和秦默倒是各自都点了自己的人出去搜罗那些宫殿。两边的人见了对方都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隔着三里地都要绕道走。
宫殿群太大,一日搜寻不完。
林涧跟祝郡通了话之后,便闲着在街道上转悠。
她顺手拜托陆怀沙用符咒把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只鸟打了下来,然后又拿他的灵火烤了,串在剑上举着吃。
那只鸟看着不大,身上的肉倒是不少。林涧啃得不亦乐乎,又转悠到台阶下面去看昨天被屠杀过的那群凶兽。
那些兽类数量虽然多的可怕,但都是真实的,尸体仍然堆积在平原上。
过了半夜,那尸体散发出的却不是腐臭,而是浓浓的异香。林涧问了个玄天宗修士才知道,昨天他们与这群凶兽厮杀的时候,它们身上便带有这种香气。只不过等到林涧来的时候,流血太多,把香气盖住了而已。
陆怀沙站在不远处看着林涧在台阶下面转悠,眸光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时易明瑜却忽然拄着拐,艰难地从台阶上挪动下来,走到了他身边。
他犹豫了半天,张开嘴又闭上,最后还是叫了一声道:“陆公子。”
陆怀沙瞟了他一眼,略微点了下头。
“潆潆姑娘在下面呢。”易明瑜不太会聊天,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个开头道,“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危险。”
“没有。”陆怀沙说,“不然我不会让她下去。”
易明瑜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陆公子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
他见陆怀沙不接话,自己也觉出来这句话好像有点挑衅的意思,便又补了一句道:“您使剑吗?”
陆怀沙这才撩了一下眼皮。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易明瑜赶紧补充说,“我之前曾在巫族见过一道极为凌厉的剑意,当时您好像也在那儿。就想问问是不是您的……”
“是我的。”陆怀沙言简意赅地说。
易明瑜却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潆潆姑娘也不告诉我,枉我想了好久。”
陆怀沙的声音极为平淡,“她没说么?”
“没说。”易明瑜见他好像终于有了点交谈的意思,立刻情绪又高涨起来了,“我当时问过她的。但是她说不知道。但是她当时在场,应该是知道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