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组人马井然有序地取证。
马雄飞立在鳖壳口静默地看着瞧着花花绿绿的鱼绳结,他们在木桌、地面、置物箱和床铺上聚精会神。
尸体已经移至到救护车上。
陈法医经过马雄飞时直摇头,“土库坟那案子死得惨,都不像是人干的,现在嫌疑人也死了,死得也惨,这嫌犯后头啊还有嫌犯,你可抓紧了,这样的人留着过年,不定送走多少人呢,到时候,你那椅子就会有人说道了。”
马雄飞唇角一勾,“不用等那时候,人已经来了,在路上了。”
陈法医一愣,呵呵笑了,“人家是客,咱们是主,主还能被客给欺负了?那多不讲究,你是体面人,可再体面的人也不喜欢指手画脚,我反正是这样,”陈法医捏了捏马雄飞肩头,“我觉得,你也是这样。”
市署的Beau曹是在下午2点到达威榔县署。
马雄飞正在堂室主持案件分析会,12张长桌围拢成一个四合解构,坐着县署里所有部门的人。
小罗将文件报告摊开一推,夹子滑倒马雄飞面前,“斧头柄上的指纹对比已经出来,是李志金。鳖壳的床铺底下有药瓶,上面也有李志金的半枚指纹。”
Kolt抢言,“虽然医院取药的签名薄写着‘苏平’,但医院周边的监控显示,这一个半月苏平都没出现在医院,经过护士和医生指证,帮他拿药的是李志金,我们做了笔迹鉴定,证明是他的字迹。”
Heau接话,“Tolliver(托利弗)是苏平的主治医师,这是医嘱和他开的药品单,苏平患有严重失眠,病情最厉害时3天的睡眠时间总共7小时,5日后发生了心脏骤停现象,所以Tolliver开的药物以助眠和镇定为主,我们有理由怀疑,苏平现在服用的药物被更换了。”
陈法医点头,“我和Heau做了药|毒|物检测,在苏平体内提取到了安|非他|命和麻|黄|碱,只要在被害人的餐饮中混入一些,每日一到三次,被害人就会有明显的精神兴奋、失眠、精神震颤、恐惧等反应,苏平在医院的就诊病例上明确是重度抑郁患者,而他如果长时间服用这种提振精神的药物,势必……”
“势必会,”马雄飞指骨敲了敲文件,“让他有充足且高昂的情绪规划并落实行动。”
Vance展开录像截图,“波比在录像那一晚,开机后先拍自己的脚,而后晃到对面楼层,在晃动的过程中拍到一个灰黑身影,从筒子楼走向波比的单元楼,身形对比证明是李志金,他是在远处旁观了苏平的整个杀人过程,我怀疑,在三到四个月里,甚至更久,李志金都在苏平状态欠佳时对他进行仇恨家人的教唆和洗脑。”
马雄飞面无表情地掐灭烟头,“通缉令已经下发,目前威榔所有大港小港轮渡口,大巴小巴汽车站,拉津火车站全部关卡设防,收费站已经通知RELA(志愿警卫团)C队全程stand by,你们一双双眼睛看清楚,别把人丢了。”
外勤组迅速统一答复。
组长Jacob将12张信息资料发放给组员,“这12个住宅、店面、佛寺是马署整理出的李志金大概率到访地点,我们已经联合RELA对现场进行布控,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都没露头,也没对他的小女友打草惊蛇。”
马雄飞轻轻点头,“去吧。”
外勤队伍起身走向门口,门侧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和一个人,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嘴角有道外翻的疤痕,他一直对着马雄飞笑,诡异的嘴皮掀起怪异的角度,看着彬彬又邪性。
马雄飞去了走廊。
男人也跟去走廊,“马署长,”他叫住他,伸手,“把你放这大材小用,心里会不会不痛快?”
马雄飞抓着手机就立在他面前给Hale发信息:【有人来,收尾巴,别出洞,有事了去找阿粼】
Ezra有些讪讪,把手缩了回去,马雄飞放下手机,揣兜,壮硕的身形对比着Ezra,形成了一种绝对压制。
Ezra缓缓上前一步,搓了搓鼻子,压嗓,“我是不是没法活着出威榔。”
马雄飞从善如流地点头。
“蔡老鳖要杀我?”Ezra看到他笃定的眼神,惊愕抬眉,“真要杀?!呐,兄弟一场,发过誓的,不会拿我命去赌你前途,”
“难说。”马雄飞从Ezra胸口的衣兜里掏出烟盒,一翻盖,取出一支,火柴一划,火苗一晃,双手一笼,点亮烟头。
“兄弟比天大。”
马雄飞甩灭火柴,咬烟哼声,“我有老婆了,老婆比天大。”他鼻腔喷出的烟熏了Ezra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