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闻言,神色颇动:“有缘再聚。”
李琸睿眼神又看向李姝色,不知道为何,就是看她有些可爱,又透着股机灵劲,对他的胃口。他作势要把伞收起来还给她。
李姝色看见他动作,连忙开口:“李公子,不必了,这伞你还是撑着吧,我与夫君共撑一把也够了。”
李琸睿看着沈峭极为照顾李姝色的样子,觉得这或许也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便点了点头,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上前递给她。
青绿透亮的玉佩上面清晰地雕刻着一个“睿”字,她听见他说:“殊色,若是你日后到京城,可持此玉佩到东大街最大的府邸找我。”
李姝色看着玉佩,没有直接收下,只是觉得他说话真是奇怪。
到底是想要她寻,还是不想呢?
若是想,就明明白白说到睿王府寻他不就好了,还绕那么大个弯子,她难道还要去挨家挨户地问,东大街最大的府邸是谁家吗?
若是不想,刻着“睿”字的玉佩明明白白地摆在她眼前,她也知道这玉佩代表着什么。
有些为难,她直接看向沈峭,将难题抛给他,“夫君,我...”
沈峭一眼便看出这玉佩不是俗物,京城人,又姓李又用睿字的,除了三皇子,还能有谁?
他想到被他锁起来的黑盒子,朝李姝色点点头:“既是李兄的好意,你便收下吧。”
李姝色一脸“我什么都听夫君”的样子,接过李琸睿手中的玉佩,笑眯眯道:“那我就收下啦,等我日后能到京城,定会和夫君去寻你。”
李琸睿闻言,狭长的丹凤眼透出股笑意:“好。”
他走之后,李姝色便和沈峭共撑把伞,往回家的路走。
他们挨的近,她偏头,就能看到沈峭凌厉的下颚,与高挺的鼻梁,如今他已经把头上纱布拆了,额头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长了点新肉出来,看着没有一开始那么吓人。
再过段时间,可能凑近了看,才会看到有疤的痕迹。
其实,这疤痕越早淡去越好,毕竟她也不想让沈峭每天一照镜子,就想起“她”当初背叛并伤了他的事。
沈峭见她偷瞄自己好几眼,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便问:“怎么了?”
李姝色掩饰心虚,转移话题地问:“夫君,你觉得刚刚李公子是何人?”
“京城来人,非富即贵。”他回。
“我也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况且普天之下,能有‘睿’字玉佩,并且又姓李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李姝色猜测道,“虽然,他说来这是为了寻亲,但是他不知道,我们知道他护卫以及黑盒子的事。”
沈峭知道现在李姝色脑子灵光,但是这见微知著的观察力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道:“三皇子,他恐怕不止是为了寻亲,更是为了黑盒子。”
李姝色微微一笑:“夫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沈峭嘴角勾起:“但是,他并没有表明身份,我们就当不知这事。”
她想了下,说:“不过,他既然为了黑盒子而来,想来里面的东西对他很重要。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肯定有人知道,我们只要透露点消息出去,他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你的意思是,将黑盒子交出去?”
“嗯。烫手山芋,越早交出越好。若是耽误了他的事,以后再交给他,也是无用。”
沈峭闻言,“嗯”了声。
李姝色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
沈峭和李姝色这一耽搁,倒是沈父先到了家。
沈母有些奇怪,沈峭和李姝色怎么还没归家?
沈父猜测小两口估计遇见了,在路上说说笑笑走的慢,他抄的小路,所以走得快些。
又说到了正事上:“我今日碰到张二哥了。”
沈母眼中迸出几分期待:“如何?玉佩的事怎么说?”
沈父叹一声:“说是当年腿断的时候,为了生计,将玉佩给卖了。”
“啊?”沈母皱起了眉头,忙问,“卖到哪里去了?”
“县城里的典当行。”沈父坐下,有些口干,便倒了杯茶水喝。
“那可如何是好?”沈母脸上有些着急,“我们可怎么跟阿色交代啊!”
之前一直没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阿色以前脾气暴,若是说了,家里肯定得鸡犬不宁,而峭儿要读书,就需要个安静的环境。
所以,他们也是努力在维持表面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