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色知道跟傻子讲道理也讲不清,她只能换种思路说:“张孝良,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如果你想要让我活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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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钟毓村那鼎鼎有名的沈秀才,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居然跟同村张地主家的傻儿子私奔了!
那毒妇居然还打伤了沈秀才,如今那一双狗男女就被关在县衙的牢狱里,今天青天大老爷就要开审了!
要说这沈秀才,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他五岁习书,虽然开蒙晚,但是在县试中就展现了极高的天赋,独得童首。
原本他家境贫寒,根本上不起学,可是县令慈爱,不忍人才埋没,独独资助他继续上学。
后来,他也不辜负县令的指望,通过府试,成了钟毓村唯一的秀才。
据说,今年还要参加八月秋闱,如今却出了这档子的事,也实在是老天无眼哪。
外面的流言纷纷扰扰,在牢里的李姝色却能享受独居一隅的安静。
她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旁边的张孝良却是睡得很香,打了一晚上呼噜。
后来,她忍无可忍之下,朝他身上砸了块石头。
他被惊醒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李姝色就这样靠墙坐了一夜。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想再忍受再死一次的痛苦,虽然她不解为何会穿书,但是老天既然又给了她一次性命,她就应该珍惜。
原著对她的寥寥几笔话中,她只看到了沈峭搂着新婚公主娇妻,两人调笑着看她这个昔日前妻,被五马分尸的字眼。
她搂着自己的胳膊抱紧,看来不止眼前这一劫,后面还有大劫在等着她。
当初升的太阳透进窗户,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牢门的门锁再次被人打开。
她听见狱卒喊:“张孝良,李姝色,出来吧!”
第2章 护着
李姝色在现代没有打过官司,但是在电视剧里却看过古代的公堂,之前透过电视她只觉好奇,如今真实面临,心里不安极了。
原主还真的给她扔下了个大烂摊子!她究竟要怎么走才能把死局盘活?
这可是要女子三从四德的古代,可是男子为尊的时代。
李姝色无奈扶额,面对正襟危坐的县令,上前两步弯膝跪了下去:“民妇李姝色拜见大人。”
县令姓陈,名陈义,据说本是京城当差的,后来不知因何缘故被贬到这宝松县当了县令,看他面相,就知道是个极端正的人,他也极受这里百姓的爱戴。
沈峭就站在一旁,听见李姝色说话,桃花眼眸一动,转向了她。
但也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眼神。
李姝色身旁的张孝良,看见陈义,骨子里还是有些畏惧的,瞄了身旁的爹娘一眼后,才抖着声音开口:“草民张孝良,拜见青天大老爷。”
陈义看着堂下跪着的私奔二人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他极看中的后生,就等着这后生进京赶考,考取个功名回来,却不想被眼前这对狗男女戴了顶绿帽,此后的人生可能就会被眼前这两个污劣不堪的人染上黑点!
他自然是气的。
陈义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问:“你们二人可知罪?”
一上来就问罪?问的什么罪,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罪真的定了,她今天可就别想全乎地从这里走出去!
李姝色脸色一白,斟酌地开口:“民妇与夫君吵架拌嘴,夫君让着民妇,却不想民妇得寸进尺,一不小心竟砸伤了夫君的额头...”
她深拜下去:“民妇知错,请大人看在民妇尚且年幼,并且是初犯的份上,就饶过民妇这一回吧。”
陈义眸光一厉:“吵架拌嘴?难道你不是与你身旁男子私奔被发现,才怒而想要杀了你的丈夫吗?”
李姝色身子一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然是水花溢出:“大人,民妇冤枉,民妇自小便知三从四德,怎么可能会与人私奔?”
陈义冷哼一声:“你竟敢狡辩?旁人都看见你们二人拉拉扯扯,分明要私奔的架势!”
李姝色却不慌不忙地回道:“大人明鉴,那时我不小心伤了夫君之后,正巧看见张孝良经过,六神无主之下,才让他带着民妇去县城里找大夫。民妇与张孝良乃是偶遇,不是私奔!”
她这套说辞,自然是她想了一夜而想出来的,她之所以能够睁眼说瞎话,当然也是因为昨天沈峭的那句,最后一次护着她。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能纵容她到何种地步,她便不怕死地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反正,她应了这罪名,就是死路一条,何不放手一搏,给自己博得一条生路?
她看了身旁的张孝良一眼,张孝良也跟着道:“对!我就是外出如厕时,看到了沈娘子与沈秀才吵架,看到她不小心伤了沈秀才后,哭闹个不停,我才好心带着她来县里找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