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又问:“会不会是外祖父?”
皇后摇头:“不是他,昨晚他就跟本宫来了信,还以为是你干的。”
信王黑了脸色:“不是儿臣干的,真是好险恶的用心,居然以此让儿臣跟父皇离心!”
皇后眯了下眼睛:“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个人。”
“母后,你是说?”信王想了想,随即顿悟道,“是他,是李琸睿!”
皇后冷哼:“不是他还能是谁?好啊,终日玩鹰,没想到被鹰啄了眼!”
信王的拳头逐渐握紧:“老三!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要与我斗!”
皇后:“身后没有倚仗的废物,看他能斗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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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
镇北王正在和景马对弈,景马面无表情,脸上的疤痕也如蜈蚣般狰狞地趴在他的脸上。
他幽幽开口:“这局,王爷赢了。”
镇北王意味不明地笑:“此局还没有完,你此话言之尚早。”
景马道:“属下之后所走的每一步都在王爷的算计之中,所以虽未败,却已经败矣。”
镇北王放下手中棋子,“景马,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
“不放弃又能如何?”景马双手一摊,“垂死挣扎罢了。”
镇北王笑了笑,没有答话。
景马又说:“王爷料事如神,知道信王不会放过太子,哦,大皇子,所以又准备了额外的惊喜给信王,就是不知道这信王听到长皇孙的死讯,是惊还是喜呢?”
镇北王看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惊喜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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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皇帝来了贵妃宫里后,一言不发,就倚在踏上休息,贵妃给他揉太阳穴,舒缓他疲累的神经。
贵妃温声说:“陛下,虽然大皇子父子二人的离开,您很痛心,但是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语气有些乏:“来,不按摩了,陪孤说说话。”
贵妃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依偎着他。
皇帝搂着她的肩膀说:“大皇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娘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撑着一口气,听到孤立太子的诏书,她才满足地离开人世。”
“大皇子是孤头次出生的孩子,孤也手把手带过他几年,亲自教习,只不过后来国事繁重,才让学儒教他,但是孤一有空,就会问他的功课。”
“孤知道这孩子不堪大用,耳根子软,没有掌控一国的才能,但是孤念及父子情,从也没有动过这么早就废掉他的念头。”
贵妃闻言,心中微惊,原来陛下是动过废掉太子念头的。
若是真废掉太子,对于太子,陛下不能说是好父亲,但他绝对是好君王,是为天下考虑的好君主。
“孤本以为,他接下来会在废太子府好好度过下半生,却不想他会选择自|杀,孤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还有政儿那孩子,他才三岁,前些日子来给孤请安的时候,才软糯地喊孤皇爷爷...”
说着,陛下的语气逐渐低沉,贵妃察觉到了,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按住肩膀,没让她抬头。
再之后,她就感到有水珠顺着她半边脸颊滑落。
贵妃抓住他的手背,在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道:“锦衣卫会很快查出真相的,陛下是为了天下而废掉太子之位,虽一人不懂,但是天下人懂你。”
陛下抱着贵妃,幽幽叹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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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查出太子的确是自杀无疑,没有看出有任何被谋杀的痕迹。
至于长皇孙,刺客来去匆匆,竟是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日接长皇孙回宫的侍卫中有个虽身中一刀,但是好在保住了性命,他称看到了其中一个刺客的面容,等他有力气就可以画下来,这样魏忠就可以按画捉人。
等那侍卫画出人像后,他拿起来一看,顿时瞳孔一震,这人他见过。
他马不停蹄去见了睿王,长皇孙一案是他俩一起调查,所以理应互通有无。
睿王听了他说的话,语气震惊:“当真?”
魏忠脸色也很难看:“我的确在信王身边见过此人,此人似乎是信王的谋士。”
睿王语气沉了下去:“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说与父皇?父皇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若是再知道是兄弟相残,恐怕身子会经受不住啊。”
魏忠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可是,若是不说,便是欺君。”
睿王道:“你先等等,给本王些时日,本王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莫要冤枉了二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