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菜的空隙,李姝色好奇问沈峭:“夫君,究竟是何人干的这件事?为何又要陷害我?”
“是小公子的夫人,”他回,“想必陷害你,是抚远侯的授意。”
之后,他便将事情给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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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大人说是谋害小娘腹中之子的罪名,姜芙自然是不肯认的。
然而,魏大人也不急,徐徐就把事情给说了。
姜芙什么时候咨询的落胎药,又是如何让手底下的人秘密采买,又是何时带的两位小娘去的云裳成衣店,又是如何在李姝色送来的衣服上下的药,事无巨细。
随后,又传人证与物证,又有画押证供,姜芙见再无半分抵赖,便浑身泄了气般道:“大人查的可真是细致。”
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于是两位小娘当即就激动起来,差点没有扑到她身上,被下人一把拦住了。
但是没人拦得住小公子,他之前上前一巴掌甩在了姜芙的脸上,大骂了声:“贱人!枉我如此信任你,还让蒋儿在你房里养胎!”
姜芙伸手摸着滚烫的半张脸,突然冷笑一声道:“信任?!小公子,你当真察觉不出我有多恨你吗?”
小公子神情一愣,不敢置信地问:“你在胡说什么?!”
“你对我做过的事,你心里清楚,我就是要让你断子绝孙,让你这辈子都无后!”姜芙突然目露凶光,厉声喊道。
小公子的另一巴掌就要落下来,却被魏忠叫住:“小公子,你且等等,让她把话说清楚。”
姜芙不再看小公子一眼,好似看一眼都嫌晦气般转过头道:“大人,你刚刚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为了稳固我的地位,嫉妒两位小娘有孕,才害死她们孩子的。其实我就是想让小公子也尝尝痛失孩子的滋味!”
“魏大人,当初说亲的时候,小公子不顾我与傅家二郎有婚约,听我拒绝他的上门求亲,便恼羞成怒,在我出门之时将我打晕,过后便强占了我,还以此事为要挟我爹娘,我爹娘无奈,只能将我嫁与他。”
“殊不知那个时候,我与二郎早就情定终生,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也早就成亲,白头到老。在上花轿前几日,我被查出有孕,爹娘知道此事,不敢声张,害怕我的孕期被外人察觉有疑,辱没我姜家门楣,便给了我一副落胎药,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小公子瞳孔一震:“什么?”
姜芙依旧不看他,继续说:“本来,我姜芙和小公子定亲,已经惹来非议,若还是未婚先孕,奉子成婚,那么我家中姐妹恐怕都不能嫁到好人家,若是小公子的名声好就罢了,偏偏如此恶劣,为了家中姐妹考虑,我也就只能坦然接受爹娘落胎的提议。”
说着,姜芙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哑声道:“我也不是可怜我那孩子,就是觉得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体就坏掉了,我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起来了。但是二郎!”
她倏地睁开眼睛,眼睛怨毒地看向小公子,怒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真的没人知道吗?二郎擅长骑术,怎么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践踏踩死?!是你,是你听信谗言,以为我在外面有情郎,在他的马上动了手脚,这才导致马儿疯癫,将他活活踩死!”
听了她的话,众人才明白,这个女人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可怜这个女人,还是该骂这个女人。
姜芙面对大家各色各样的目光,抹了把眼角的泪水说:“你害死我的二郎,我让你断子绝孙,这很公平不是吗?”
小公子许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快!快去叫大夫!”
“哈哈哈,”姜芙如释重负地笑道,“已经晚了!小公子,你天天喝的那不是什么补药,而是让你不能孕育的药!你这辈子都没想要孩子了!”
在他身边,不是没有动过下毒害死他的念头,但是比起死亡,生不如死地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小公子。
小公子接受到众人的视线,再也控制不住,惊叫出声:“你这毒妇!快把她拉出去打死!打死她!”
然而,自然不会如小公子的愿,姜芙被魏大人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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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姝色听到这,语气诧异:“即便这事是姜芙干的,又为什么会栽赃到我头上?”
“姜芙这事做的隐蔽,并且抚远侯要想怀疑人,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所以他便一边查这件事,一边因着药是下在你送的衣服上,便顺势拉你下水。”沈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