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也顺势道:“是啊,臣看那沈峭不似一般学子,若心中没有百姓,恐怕也早就被吓跑,不会带臣去找胡老大了。”
皇帝没有说话,挥手让魏忠退下。
贵妃看自己说得也差不多,也没有继续夸下去,否则会适得其反。
等魏忠退下,皇帝才说了心中的顾虑:“这个沈峭,是个当官的料子,就是太看重他的娘子,这样的人难保不成什么大器。”
贵妃闻言,心道疼娘子好啊,反正疼的是小公主,她巴不得沈峭将小公主看得越重越好。
她笑道:“难道陛下就不看重臣妾吗?”
皇帝看向她的眼神愣了下,之后笑骂了句:“你呀。”
算是拔掉了这个顾虑,但是还有另个顾虑,皇帝心中始终是有刺的,他说:“他进京后倒也安分,不曾到处递拜帖,也没瞧见他去赴哪家的邀贴,怎么就去了睿王的府邸?”
贵妃想了下,说:“陛下,睿王与他差不多的年纪,两个人也许相谈甚欢,喝几杯酒又怎么了?年轻人嘛,难道陛下在他们这个年纪,就不曾与人喝酒了?”
皇帝骤然想起,他当年与镇北王喝酒的日子,道:“说的也是,孤那时与伯仲也是喝酒吃肉,畅谈古今。”
听皇帝提到镇北王,贵妃心中就不大舒服,没有接话。
皇帝似乎很是怀念那个时候,又和贵妃说了好多那段时光的事,贵妃就静静听着,终于等他说完,她才福身离开。
话就说这么多,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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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吴嬷嬷帮皇后边揉太阳穴,便道:“娘娘,信王按照计划,已经在接近昭素了。”
“那孩子可有发现什么?”闭着眼睛的皇后问。
吴嬷嬷回:“暂时还未,不过昭素似乎真的将信王看做哥哥,愈发黏信王呢。”
皇后轻笑:“这小贱人,倒是不如贵妃,给点甜头就摇起了尾巴。”
那时,信王为了讨昭素的欢心,可是下了血本,搜罗了不少好东西,那个姑娘见了不开心?
吴嬷嬷又道:“听说殿试名单出来了,皇帝有意钦点沈峭为新科状元。”
“沈峭?”皇后睁开眼睛问,“是不是和张秋生结仇的那个?”
吴嬷嬷回:“娘娘好记性,正是此人。”
皇后嘴角轻轻勾起:“既然如此,就把这个名字递给父亲。”
吴嬷嬷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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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遥祝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跟昭素说:“公主,信王说在御花园等你。”
“二哥?”昭素脸上划过一丝惊喜,站起身道,“他定是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随后迫不及待地迈开步子:“遥祝,走。”
她这个样子,实在像极了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家子,况且遥祝知道那信王是皇后的儿子,皇后向来与贵妃不对付,她的儿子又怎么会真心对公主好?
可是他劝过,公主就是不听,公主还将那个叫老五的匪贼安置在张家,恐怕是想着有人在外面,做起外面的事来也方便些。
总之,他越来越看不透公主,总感觉公主好像有事在瞒着他。
遥祝跟在昭素身后,见到信王,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
要真论起来,皇帝的几个儿子,太子、信王、睿王,还有不足十岁的小皇子,各个长得都不错,太子模样随陛下,信王则随了皇后,睿王也随了故去的亲娘,小皇子还未张开,但是眉眼间也有陛下的痕迹。
但如果真一较高下的话,还是睿王生得最为俊美,毕竟他母妃的样貌是当年可堪与贵妃相争的,也确实入了陛下的眼,只可惜故去的早。
而后便是太子,之后才是信王。信王的长相确实是随了皇后,虽待人温和,见面三分笑,但是这几分笑中又有多少真心实意,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遥祝虽有心提醒,但在昭素心中不过一奴才,究竟有多少话语权,也全看昭素心情。
昭素微笑地打招呼:“二哥好。”
昭素自然是乐于和信王见面的,因为信王每次进宫,不去见自己的亲妹妹清瑶,反而来见她,她当然好不得意,在清瑶面前又得了好些脸面。
而且,信王从她刚进宫那会儿,就从没有看不起过她,向来待她有礼温和,近段日子想必是有心拉近兄妹间的距离,这才频频相见。
昭素这么想着,听到信王说:“素素,我今日带来个好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他语气中有股不知名的蛊惑,昭素瞬间来了兴趣:“在哪?我想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