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行完礼后,端着糕点上前,放在桌子上,等着皇帝品尝,这是她亲手做的。
皇帝还在批阅奏折,一时间竟也无心顾及她,她放下糕点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找了本书自行翻阅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这才搁下笔,眼神看向她:“娇娇,在看什么?”
贵妃随意将书搁在桌面,回道:“没什么,臣妾不喜欢看的书。”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不喜欢还看?”
贵妃语气带着点小傲娇地回:“那臣妾总不能坐在这儿干瞪眼吧?”
皇帝彻底被她逗笑,宫里也只有她敢这么对他说话,便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贵妃走到他身边,状若不经意地往名单上一瞟道:“咦,沈峭?”
正在吃糕点的皇帝好奇地问:“你知道?”
贵妃问:“是不是钟毓村人?”
皇帝想了下,还真是的,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贵妃则笑道:“臣妾之前没有跟你说。臣妾去钟毓村接回素素的时候,碰到一个姑娘,她长得十分好看,模样倒与臣妾有几分相似,她的夫君便是叫沈峭。”
这个信息量贵妃说得有些大,皇帝过滤了下,先是好奇地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与你有几分相似?”
贵妃一一回答:“那姑娘叫李姝色,与素素一般大的年纪,当时臣妾看到她的时候,都震惊了,还以为看见了从前的自己,若是她身上有玉佩,臣妾恐怕要以为小公主就是她了。”
皇帝闻言,大手一把拉过她的腰,使得她靠近几分,语气低沉打趣道:“孤记得在素素这个年纪,你刚入宫不久,每次侍寝的时候都会害羞,害得孤都不好意思多欺负你。”
贵妃:“......”
行吧,她都提醒这么明显了,哪知他脑子里竟然想到这事,她这也是没法子了。
她娇嗔地嚷道:“陛下...”
皇帝很是受用:“好,孤不打趣你了。想来,这沈峭夫妇也是与你有缘。”
“是啊,陛下不是问过臣妾将玉簪赐予谁了吗?臣妾当时说赐给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就是李姝色。”贵妃还是决定再次点拨他下。
哪知,皇帝竟道:“哦,想来那个叫李姝色的是入了你的眼吧。”
贵妃:“......”
阿色就是小公主的秘密,看来还需要再埋段时间。
毕竟,张素素这个靶子也挺好用的。
之前张二宝的事,不就是皇后那边设计的吗?还有张三宝,他在龙章学院处处与沈峭作对,身边追随的人不就有皇后的偏远旁支吗?
皇后根本不在意张三宝打的是谁,只是想要让张三宝犯错罢了。
好在这次张素素也算是有脑子,让张三宝在牢里待段时日,没有过来烦她。
否则,她还得费心周旋一番。
现在,那二皇子信王又貌似“关心”起了昭素这个妹妹,两人这些天见了好几次面,昭素居然还在她跟前说起了信王的好来,当真不知皇后与信王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皇帝又把话题拉回沈峭身上,说:“这个沈峭是有才,但是殿试当晚就进了睿王的府邸,孤还真不想封他为状元。”
果然如此,皇帝忌讳结党营私,如今这沈峭竟与皇子高调往来,好似怕别人瞧不见般。
贵妃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说:“臣妾记得,当初魏忠去良州剿匪的时候,似乎也碰到了沈峭?”
皇帝闻言,脑海深处隐约浮现这个名字,不过记不太清,便吩咐福全:“福全,唤魏忠来。”
魏忠到来,跪下行礼,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陛下因何召他?
皇帝开口:“魏忠,你可认识一叫沈峭的进士?”
魏忠掌管锦衣卫,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沈峭是谁,想着殿试已过,陛下唤他来定是要问沈峭的人品学识。
他想到沈峭在剿匪中的功劳,便坦言:“当时臣奉命围剿良州马匪,胡老大几个兄弟侥幸逃脱,臣遍寻不得,还是这个叫沈峭的进士相助,才一举歼灭。”
这么一说,皇帝有了印象,原来当时魏忠口中的沈峭,便是这个沈峭。
魏忠又说:“沈峭虽是书生,但临危不惧,心中有大义,被马匪的刀架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后来更是带臣成功找到胡老大。”
话虽少,但是该说的一点都没有拉下。
沈峭未进京前,就已经在清匪中立下了功劳,这功劳在良州的万千百姓。
贵妃这时笑着开口:“看来陛下得好好赏赐沈峭才是,臣妾就看这沈峭是当官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