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耳边听到一声脆脆的笑声,只见月上霄又跳上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盒子,好不兴奋道:“这家人也是。一个骨灰盒还藏的跟宝贝一样,好在之前那位婆婆跟我说过,不然还真找不到。”
慕容晓扫了一眼那盒子,登时大惊失色,嘴角抽搐着道:“这不会是那个装碎尸的盒子吧?你拿这脏东西干嘛?变态啊!”
月上霄却很不服气地扬扬盒子:“这是刚碎的尸体,还淌着血呢,又没腐烂,还新鲜的很,不是脏东西。”
新鲜?!
你以为你这是卖牛羊肉吗?
慕容晓平日在府中养尊处优惯了,衣着配饰都讲究至极,更别提干净整洁了,此时闻到空气里飘来的一股股血腥味顿时一股恶心就泛了上来,几次欲言又止,脸色铁青。
见他脸色不对,月上霄探头道:“你没事吧?”
“离我远点。”
慕容晓强忍着反胃的不适,脸色苍白地别过头去:“你抱着这脏东西要再靠近点,我就要丧失御界能力了......”
还残月繁花呢,就是个少见多怪的娇气鬼,月上霄撇了撇嘴。
但闻轰的一声,蓝色的烈焰朵朵燃烧,随着慕容晓收了神通,那结界便瞬间四分五裂,两人随即现出身来。
然而刚落地,突然一柄长剑就指了上来,原来他二人无意中竟穿来到了原家,陆易寒正好死不死地站在屋中,李莞瓶正搀着原母一脸惊愕看着二人,不懂他们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陆易寒眼中凛冽:“我不是让你们离开吗?”
见状,慕容晓不慌不忙地找个凳子坐下,同月上霄道:“你先说吧,我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又该我忙了。”
“好,你且歇着。”
月上霄一笛子打掉陆易寒的长剑,道:“道长,你的幻魅做的很不错,只可惜,假的终归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你说什么?”陆易寒微微一颤,怒色渐起。
“呵,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月上霄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就范,于是将那盒子往地上一摔,怒道: “你若有胆量,就看看这里面装的究竟是谁的尸体!藏的是谁的祸心!”
盒子被她摔在地上打了开来,碎尸暴露,血丝糊拉,好不瘆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腥臭,搞得慕容晓一阵恶心又差点昏厥。
而碎尸上泛起一道微弱的剑芒,随着剑芒渐渐散开,从尸体上褪去又回到了长剑体内,持剑人,正是陆易寒。
失去剑芒掩饰的尸块顿时显了真容,即便只是碎尸也能看出死者是男非女,显然,被碎尸的不是那个新娘。
那是谁?
新婚之夜的婚房里除了新娘可就剩下新郎了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李莞瓶被吓懵了,颤抖地捂上眼道:“不会是他,他跳河自尽了,这......不会是他。”
“不错,那天的确有人跳河,不过不是原任丘,而是这家伙假扮的。”月上霄用笛子指着陆易寒,对他的罪行直言不讳:“你用制成的幻魅锁住原任丘的心神,再幻化出一个女子假意嫁给他,其实不过是贪图原家的珍宝,结果新婚之夜你寻宝不得,便一怒之下杀了他,后来为掩人耳目,就伪装成他的模样跳了河。”
月上霄一字一顿地道:“这碎尸,才是原家公子!”
第23章 再见尘染
得知被碎尸的是自己儿子, 原母的悲愤登时犹如洪水冲至头顶,直挺挺地倒下,昏死过去。李莞瓶脸色惨白, 说来也是,原任丘的尸身好些天才打捞上来,暗中掉包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剑芒褪去,陆易寒自知无法抵赖,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倒聪明, 只是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妖晦之事, 我本就一直疑心,直到那日亲临原家。”
“自我来到云倾,人人都说妖晦横生, 唯有原家不是, ”月上霄双唇慢慢磨着:“新郎跳河自尽, 新娘惨遭碎尸, 若是狐妖大可将他们吸干了罢, 何必大费周折?所以,狐妖一说不过是蓄意推责的挡箭牌, 而在樱郡最早提及狐妖作祟的,就是你。”
陆易寒一面听着一面淡淡地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设下幻魅,杀人碎尸;佯装跳河,散布谣言,可到头来却成了救世济民的道长, 玩得好一出金蝉脱壳啊!”
月上霄的眼中霜雪盖天:“就为个不知名的破烂!竟能痛杀数人, 置人命于草芥, 你就活该千刀万剐, 不得好死!”
闻言,陆易寒声音一高,嘲讽道:“姑娘言之凿凿,可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对黄金圣泉求之不得?而非贫道一人。”
黄金圣泉!
旁边慕容晓的瞳孔骤然缩紧。
“樱郡百姓的确无辜,不过谁叫那持宝人不交宝呢?那就杀到他交为止!”陆易寒双眉一压,狠厉之色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