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可是你夫君，怎么小夫人倒比我们与他还生？”脆桃有些失笑，看来小夫人还得多多与大人接触才是。
脆桃的话不禁引发窈青思索，可脆桃急忙招呼她:“小夫人快快梳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大人的车马已经到了门外。”
窈青听着她的安排梳洗打扮，换上了一条亮丽的衣裙，头发也绾成了飞云状，横插上一支青翠欲滴的玉簪。
半晌，窈青回握着脆桃的手，“脆桃姐姐说的是，我该试着去接纳大人，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夫君，这辈子都牵扯不断。”
日落时分，窈青被脆桃扶着去了厅房，方进门，殷季迁也在，像是等了多时。
彼时光线黯淡，二人凑的近了些，窈青竟嗅到一股子酒气，还有若有似无的女子香气。
她忽然脸色有些惨淡，不复方才。可是下一瞬，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态度，不冷不热:“大人回来了？”
窈青一身荷绿色绣裙，边领直指腰间，显得人格外修美清爽，她唇上的口脂浅淡适宜，叠色惹人想要一亲芳泽。
反观殷季迁，眼含春景般波漾不断，他饮过酒水，又被撩拨过几下，一时劲头上来，直直牵扯住窈青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攀上心头竟又麻又乱。
恰好脆桃退下帮忙布菜，不曾见到帷幕后的二人。几名侍女尽心竭力，无一敢去抬头观望后面的情形。
窈青被他拉着去了内间的帷幔后，只觉头上一处被锦帷触及，方要歪头躲开，偏对方手上动作更快——
他一手紧牵住她，又空出一手来单伸出一指，轻点着她眼角那里的细小伤疤，刻意压低了音量，“怎么还叫我大人？”
二人相距甚近，窈青背后是镂空的雕花窗壁，怎样也退不开来，就此磕磕巴巴，“是...妾身这就改口......”
不知为何，她心中怦怦跳，像是野马奔腾，声声踏在了自己心上。这片短暂狭小的草原上，也只够马儿进行微弱的喘息。
氧气如此稀薄，交杂在彼此之间，让她因着氧气极致的缺乏而瞬间闪出红闷，像霞光短暂持久的出现。
殷季迁不算清醒，又绝对清醒。见此也只是微叹一口气，不打算逼她如何如何。
若是单论称呼，“大人”也是别家妇人一律的叫法，可是，他还是想她称他为夫为君的。
“大人，小夫人，饭菜已经布好了。”脆桃的声音传来，此刻她正站在外面提醒他们，却又极有自知之明的不会过去。
窈青刚要推开他过去用膳，可他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如一块巨石推拒不动。
窈青不由上火着急，明明他也听清了的，却不动作。
第16章 新旧
头顶的帷幔轻轻摇晃。
“夫君快些去用膳!”窈青急迫之下只得规劝他，手上也使出劲来，鼻尖冒出了一丝丝汗，配合着火红粉嫩的脸颊，烧出一片景致。
夜晚的星星零落，皎洁的月光撒在屋顶，有人如愿以偿，有人羞涩万分，这才施施自帷幕后走出。
一顿饭只有二人在用，窈青忽然想起一个人，心思缥缈不定，只拿着筷子在碗里戳。
见此，殷季迁眼含春酒未消，应声问她：“怎么，饭菜不合你胃口？”
“不、不是，妾身只是饭前吃了些点心，所以不饿。”她这才集中注意力，扒拉两口吞咽。
“多吃些，你太瘦了。”殷季迁用公筷为她夹了菜，放入碗中。
只是他绝没料到，窈青会突然请他共寝，那夹菜的手忽然一抖，幸未被窈青瞧见——“大人今夜在绘雪阁住下罢，你我新婚，分房睡实在不妥。”
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事情要问，又不好现在立刻就说。可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脸色涨得通红，大人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情.欲强盛的女子。
这饭瞬间冷住，空气也都沉默。
她迟迟未得来对方的答复，脸色更不好看，以为他不愿意，刚要找借口，“呃，我是说、”
“好，你多吃些。”殷季迁尽量保持着音调的平稳，不去泄露心中的雀跃。
饭菜又一次恢复到了热烈的程度，这餐桌上的两人都是默默低头吃饭，默默潜藏住心底的悸分。
饭后，脆桃打着灯来问，“小夫人是否要沐浴？”
她接着窈青注意脚下，带她从院外的木制廊道返回绘雪阁。
“嗯！脆桃姐姐帮我放水罢。”夜色之中，窈青偷偷红了脸，佯装淡定的样子，任由脆桃搀扶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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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出浴，香肌玉骨泼发如墨，正碍于窈青看不见，脆桃一听见她的召唤便捧着柔软的羊毛长巾进了浴房，一来便将她身上挂着的水滴仔细擦干，再围上绒绒的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