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不由将身体更加贴近,温柔似水地殷切道:“这雨下得这么大,大人仔细别冷着了。”
女人用身体给他送去温暖,风雨凄凄中,男人笑的畅快肆意,将人搂得更紧了。
只是张氏仍然留心着方才见到的那人,心中有些生恨,当时受人追杀的日子可不好过,日夜脱逃,一路从京城跑到了肇州,可想而知有多么艰难。
而那伙儿追杀她们多日的人,正是万月楼派来的人,又怎么能让张氏联想不到窈青身上?
她还记得几年以前,跟着阮如山一路摸到了那小瞎子的住所,好容易让她陪着一起去万月楼要债,谁知打那以后就再也没见着她的面,相反,次日他们就接到了追杀,连日逃亡。
不用说,万月楼派来的这伙人一定是受到了小瞎子的指引,当即,张氏一个眼神,回杀向后面厅房的窈青。
既然今日让她遇上了,那就一定要报仇雪恨,一洗多日逃亡之苦。
那杨柳腰上的手蓦然收紧,将她注意力吸引了回来,是方鞍山心思不安分,走着路也动手动脚。
虽然她心底有些恶心,可依旧不得不装出羞怯的模样,极是郎情妾意。
想是大雨下了太久,将所有的雨一口气降了下来,厢房里的人走了没有多久,天便稍霁。
窈青抱臂靠在门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总觉着阴冷无比。
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淋上什么雨,唯独她和殷季迁身上彻底潮湿,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气。
“大人,这是您要的衣裳。”庸蝉捧着两身干净的衣裳,呈到他面前。
就连府里的马车也被牵了过来,停靠在不远处。马儿低低打着响鸣,似是对这雨后初晴的天气极为喜欢。
湿泥混着雨水草露,透出格外得生机盎然,殷季迁握住她手腕,将人拉到了马车前。
“上去换身衣裳罢,我帮你看着人。”
他将那干净柔软的衣裳塞进她怀抱,本着脸,说不上态度强硬还是柔和,恰如清冷雨后,人呼吸到的第一抹空气。
窈青稍稍动容,吞咽了一下上了马车。
暗色的马车在人进去的一瞬间后,彻底封闭安静,她眼睛不好,换衣服也自是很不方便,一个人在里头待了好久,才慢吞吞出来。
那衣裳穿的果然歪七扭八,十分不整,若是被人瞧见,自然是要嘲笑一番,殷季迁制止她下车的动作——
“你的衣襟没有塞好。”那一字交领本是该直入腰身的,此刻翻出来不少。
窈青赧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他先推她进车厢,人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帮她穿戴整齐。
锦帘外,庸蝉恍若什么都没有看见,回顾四周,不让人上前靠近。
这里位于厢房拐角,葱绿的草叶雨后锃亮,青翠一片,少有人过来,可还是明显暴露在人的视野中,一眼便能望见。
暗色的马车被封闭得严实,身在里头,总觉得不透一丝光亮,殷季迁摸黑将方才她身上没有弄好的地方一一整理一遍,气息微妙。
谁都没有吭声,却又默契了然,一个屏着呼吸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摆弄,一个早就看不清神色,轻缓的动弄。
本是宽阔的车厢一时也狭窄非常,窈青觉着怎么坐都不对劲,腿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还好这时间并没有太久,不至于过度难熬,只听见他低声道,“好了。”,她才松了口气。
“我、我先下车了。”她忙借口道,让自己赶快抽离这种氛围。
狭窄的车厢瞬间又恢复宽阔,女子娇软的身体离他远去,只剩下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丢在那里……
女子下车时有几丝光亮从缝隙中透进来,映在他脸庞和那湿气盎然的衣裳上。
庸蝉听见动静,回头见她下车,正想伸手扶她,只听不远处有笑声传来:
“哎呦,大人你瞧,现在的女子也真是愈发开放了,在别人府中也敢行这等事。”
她声音不大不小,极为响亮地落入人们耳中,顿时引发人遐想。
方鞍山眯起眼睛往远处觑,那是个美人,朱唇皓齿,雪肌玉骨,冰蓝色的衣裳衬的人出众,只觉颠倒众生。
只见那桃色的脸飞红,如成熟的蜜桃,引人采撷。
她听见这话总觉得难堪至极,好像被扒得体无完肤,丢在众人面前任人数落,下了车的脚也只是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种多数目光集体投向她来的感觉再次出现,窈青忍不住辩解:“方才不是!”
只是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又加上张氏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你脸红什么?一出来你这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适才,他们一干人等见雨停了,便出了厅房,美名其曰叫赏景,可巧了的是,张氏正巧瞧见了她进马车换衣服。